岳阳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就像切盼已久的愿望马上要实现,那一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把录取通知书摆在代齐航面前,然后让代齐航回答他一个‘好’字。
然而,那一天也是他人生中最难堪的一天,因为他把录取通知书送到代齐航面前,代齐航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真考上?那恭喜了。”
“还有呢?好不好?”
“什么好不好?”
“那天我说的,我们在一起?”
“你别用这么腻歪的眼神看我,我们还要怎么在一起?你入学了我们不就一起了吗?”
“你真的不懂吗?我说的是像这样!”
岳阳蓦然朝代齐航贴过去,冷不防地亲到代齐航唇上,一开始只是轻轻贴着,然后再一口吸住,如同品尝一块肖想已经的糖。代齐航被他压在墙上发出一阵闷哼,愣了半晌都没动,到他撬进了他嘴里才反应过来,愤力地推开他。
“岳阳,你他妈怎么跟你妈一样,是个男人就想上?可惜你多了样东西!”
代齐航满眼愠怒地瞪着眼,一副震情不已的表情。而岳阳呆滞地愣在原地不知要做何反应,那大概是他听过最戳他心窝的话,疼得他连反应都忘了。他惊慌地瞪着代齐航,以为代齐航和他是一样的心情,至少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那么明显的厌恶连解释都显得不必要,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演独角戏的小丑,没有博得观众的笑还被吐了一身口水。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坍塌的楼房一样成了一堆废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最后如同木偶一样默然转身,再也不去看代齐航一眼。
这是岳阳第一次在代齐航面前逃跑,带着毁天灭地般的绝望,这世界上没有比代齐航讨厌他更让他绝望的事,结果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改变,一如最初,他还是只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那晚岳阳一个人在公园里枯坐了一整晚,如同任何一个失恋的少年,他旁边安放着几瓶啤酒,然而他一口没动过。他以为他颓废地折腾自己一遍,对着无人的公园哭一场,然后等到天亮所有一切都过去了。可是他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去靠近代齐航,要他一夕间一切又回到最初,他如何也无法接受,在一遍一遍的自我安慰中,最后心里剩下的只有深深的不甘。
为什么代齐航不能像他一样?为什么没有爱上他?
第二天岳阳回家,眼圈发黑,双眼通红,唯一一个问他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家的是家里才上二年级的小妹妹,他把自己摔回床上,整个暑假都没有出门,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代齐航。直到开学新生军训结束后,他才在系里的迎新晚会上再次见到代齐航,两个月的思念犹如山洪爆发一样涌出来,他的不甘委屈全都消失无踪,如同无数追上代齐航的脚步一样,他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代齐航看到他并没有转身就走,只是警惕地瞟了他一眼。
“离我远点,我不接受任何道歉和忏悔。”
“我不是来道歉的,我对你就是那种想法!”
“你还敢说?”
“我不说也是事实,你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我还跟以前一样,我们和好!”
代齐航一声嗤笑没憋住,没见求原谅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不由挑了挑眉角说:“你要是被疯狗咬了一口能当不知道?你要还敢我揍死你!给我离远点,没事少靠近我!”
“好!”岳阳认真地点了下头,代齐航的松口让他深深松了一口气,却控制不住心猿意马,把自己陷进了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代齐航没发现他波涛汹涌的心思,突然以一副严肃好奇的口吻问他。
“岳阳,你真的,是同性恋?”
“可能,我只是喜欢了一个我喜欢的人而已。”
“啧!你这些情话水平用去泡学妹,现在肯定都一寝室女朋友了。”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无论你的性别。”
“闭嘴!我介意你的性别!不对,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能接受!”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可能!”
代齐航下意识往旁边挪开了一步,眼神又变得警惕起来,岳阳不敢再上前,把满腔的思念都咽回肚子里。那天之后他和代齐航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和谐共处,用旁人的话来形容就是他们像两块被栓在一起的同极吸铁石,中间总是隔着安全距离,又总形影不离。从那时起岳阳就开始拍代齐航的照片,有光明正大的,也有鬼鬼祟祟的,拍的照片全洗出来贴在墙上,一不小心就贴满了一面墙,每晚他都要从头到尾看一遍才能睡得着,而他和代齐航第一次相互拔剑张驽也因这些照片而起。
医学对岳阳来说就像不可亵渎的神迹,他学了一个多学期连手术刀的握法都没有学会,而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利用学校资源赚钱和代齐航身上。那天中午一个大晴天突然下起大雨,他骑着车去给代齐航送伞,结果在食堂门口见到代齐航和一个学妹躲在后门的屋檐下有说有笑,学妹站得几乎贴着代齐航,岳阳过去时她突然勾了勾代齐航的手指偏着头对代齐航说:“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岳阳猛地按住刹车,把自行车停出小车急刹的摩擦声,他在雨中狠狠地瞪着代齐航,学妹转头发现他忙不迭地说了一句,“给我发短信!”说完就匆匆地跑了。
代齐航的话到嘴边没有出口,轻轻瞟了下岳阳突然冲到自行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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