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流
看着庞统消失在门边,公孙策有片刻茫然的失神,眼中雾气蒙蒙,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但他只呆坐了一刻,眼神也逐渐由迷蒙转为坚定。
“来人!”随着他击掌,方才的两侍女又进得房来为他换水更衣,收拾停当后问道:“公子可是要用膳?”
公孙策闻言双眉一挑:“我要出门。备马!”
只听“扑通”一声,两女齐齐跪下,回道:“这。。。适才王爷特意吩咐过。。。”一语未毕,却被公孙策那清冷目光一凛,嗫嚅着再不敢往下说。
公孙策也不多言,直接越过她们走到门边,开门欲出。
“公子请留步。”刚一开门,便见门外两名戎装武士垂手而立,腰间佩剑宛然,正是庞统麾下飞云骑打扮。
“好、好!你们倒都是忠心!怎么,庞统说不让我出门,我还当真要被软禁在此不成?”
听得公孙公子冷笑,那两人也不答话,只是站在原地,并无一丝退让之意。
公孙策心底又怎会不知,若他说什么这两人便听,又岂会是跟随庞统多年、南征北战生死相托的心腹亲兵!他眼光定定盯住其中年纪较小的一人。那灼灼的目光长久炙烤着少年的脸庞,直让这惯常杀场舔血的武将也不自觉低了头。然后少年忽然听见头顶冷不防一声问:“你们将军去哪了?”
“将军。。。”少年不假思索抬头欲答,刚开口余光看见同伴对他摇头,马上反应了过来,闭口不再接下去。
公孙策皱了皱眉,见计不成遂冷哼一声振了振声势,冷然道:“进来。”一拂袖转身进了屋。两名飞云骑无奈对视一眼,跟了进去。
“我问你们,你们将军走前是怎么吩咐的?”那二人进得房来,就见公孙策已在椅子上坐定,摆开一副不追根究底决不罢休的架势。他们虽见惯自家将军霸气,心忖这平日温润如水的公子发起怒来架势也忒是凌人,竟隐隐与将军沙场之威有几分相似。年长的那个稍一思索,冲着同伴点了点头。那小将当下会意,轻轻几步至窗前帘后站定,从缝隙中左右仔细查探。公孙策见状一怔,当下明白过来,也就不急着催问。
见得少年点头,那年长些的飞云骑这才低声答道:“将军命我二人随身保护公子,务必使公子在府中安全等待将军回来。”
公孙策“嗯”了一声,也放低了声音。“他去做什么了?”
“庞太师昨夜亥时应邀去了八王爷府上,至今未归。据消息现下八王已薨,太师恐有被指谋害八王之嫌。将军得信后正是去料理此事。”此时见公孙策问,他便顿也不顿当场说了个清楚明白。
“什么?!”公孙策闻言顿时大惊,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衣袖带翻了桌上的茶盏。
“公子。”
听到那青年低唤,公孙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脱力一般跌坐回椅上,霎时只觉心中千头万绪直堵得他心慌意乱。一时屋内诸声皆无。
公孙策静坐了片刻,终是稳住了心绪。思及方才轻易得了想要的答案,也稍觉有些吃惊。转念一想,定是庞统没特意交代,就是说,他没打算瞒着他。他转头向身旁看去,年长的那个武士面上仍是一片波澜不兴,好像从他口中说出的只是寻常消息;窗边的那个自始至终没把视线从窗外移开,一直警惕着屋外的动静,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这飞云骑,还真是忠心耿耿,兼之胆大心细,处事稳当。
公孙策稳了稳态度,指着一旁座椅温声道:“将军见笑了,请坐。适才公孙策多有得罪,实为迫不得已,望两位将军勿怪。”
那人连称不敢,随即大方坐下,不惊不辱,进退有度。
公孙策欣赏的看着他,问道:“不知两位将军怎么称呼?”
那人谦道:“我二人皆是粗人,公子不必如此多礼。小人庞敏,”又一指窗口,“他是刘翼。公子,将军尝言,除他之外,公子亦是飞云骑之主。公子若有话,不妨直说。”
庞敏。公孙策听得此言,知道此人即使在飞云骑之中也必是庞统心腹,心中更加有数,于是又定了定神,道:“还请将军详细告知昨夜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
屋内门窗紧闭,不透一丝微风。轻烟袅袅自青铜香炉四角雕饰的祥麟瑞兽口中溢出,升起氤氲一片,然后缓缓四散漫开,拂过菱花窗下的古朴桌案,墙脚架上的半吐幽兰,壁上画间的松涛明月,一点点淡去,直到再看不见踪迹。淡青靛蓝的轻纱细幔重重叠叠,一层层笼着最里间的高床软榻。床榻两边的青色帘幔都用金丝吊钩勾了,静静地垂着,其内有人睡得正沉。氤氲烟雾抚过那人斜飞入鬓的眉梢,轻点其下微微上挑的眼角,隐约可见眼尾的几丝细纹。几十载的种种喜怒忧怖,全被他深埋心底,这才不上眉间——岁月毕竟是厚待于他。
他静静地躺着,却乍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像一条骤然被渔家拉出水的鱼,无力的在榻上辗转。
“王爷...”外室的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有人循声而入,几步走到里间的纱幔之前,却不敢贸然进入,只低声呼唤着,带点踌躇。
里面的人顾不上答话,只拼命喘息着,试图压下喉间强烈的咳意,好一阵子才慢慢平息下来。外面的人站在那里听得真切,几欲掀帘而入,却还是忍了忍,只静静候着。
又过一会,才听得倦倦的声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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