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到了公孙策这边可就又作两说。自古男风便传而有之,只要其中一人稍微势弱,男宠、小倌之说便跑不了去。他本看来清秀文弱,又是个饱读了诗书的,人称大宋第一才子,自当礼教传家,却居然做出这等寡廉鲜耻之事,简直是丢尽了大宋文人的脸面!想来他这礼部侍郎,也少不得是从床笫之上要来的吧?于是就有些自诩高洁不畏强权之人两次三番在公孙策面前明呛暗讽言语挑衅,再摆出一副“怎么着,怕你啊,不过就是个男宠——你再去庞统那厮床上哭啊”的嘴脸。公孙策总是咬紧了牙,把愤怒暗自吞下,从不和庞统提及。
2.
一日公孙策下得早朝偶有兴致,褪了官服独自至汴京有名的茶馆小坐。结果正碰上不长眼的,不识得大宋第一才子真颜,几人兀自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嘁嘁喳喳说得吐沫横飞,正是庞策二人的暧昧关系。自己的私事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料,更何况讲得如此不堪,公孙策当场就握紧了拳头,差点一怒而起冲上去和他们理论清楚,却仔细一想,忽然黯淡了脸色:自己这是气些什么?又有什么好理论的?他们说的可不就是事实么?自己和庞统…他只默默在茶桌上留下茶钱,转身出门。
在此之后,公孙策当然不愿再踏入中州王府。庞统在府中等了半日,不见他回来,便打发人前去询问,却原来那人已回了侍郎府。不是约好晚上赏月么?庞统皱了眉,吩咐备马前去一探究竟。
一进府门,庞统便被一战战兢兢的门童拦住,“王爷,这…今天大人交代了,说身体不适不见客。”
“你可看清楚,我不是‘客’。”庞统双眉一挑,很是不悦。
“这…其实大人是吩咐,别人可以见,就是王爷您…”那人看着庞统脸色,越说越害怕,最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庞统冷哼一声,径自进门转入后园公孙策居处。
房内侍郎大人显是正在发脾气。庞统还未进屋,就隔着打开的两扇轩窗看见公孙策正在写写画画,却是写上两笔就狠狠撕一张。
哦?看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嘛。庞统看着满地的纸屑想着,有些头痛不知道他又在生什么气。
公孙策正抬头沾墨,便见庞统锦衣华服翩翩而来,眉眼闲适一身风华,心中更觉恨恨,当即抢两步过去要将大门紧紧锁上。庞统一见这架势,知道他原来是生自己的气了,虽然还不明原委,但怎么能让他把自己关到门外去,便一个纵身越窗而入。
再说公孙策那边牢牢锁好了门,觉得放心些了,正缓了脸色回身打算再写几行,转头就见那人好整以暇坐在椅上等着自己了。
“…….”公孙策只能视他无物,径自冷下脸又去拿笔,却感觉一下被人从身后轻轻抱住。
“怎么了?”庞统一边在他光洁颈项流连,一边问着。
“你放开!住手!”公孙策拼了命挣扎,直接伸手抓伤在他腰间手腕处的裸露皮肤,全不似以往小打小闹。庞统有些惊讶,难道他是来真的?想想公孙策虽颇有些小性儿,也确实脸面薄,但断不会这样没头没脑不知轻重,便松手放开他,柔声问:“阿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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