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瞳眨眨眼,刚才的羞涩已经过去,此时心里不合时宜地升起一股男人的责任感,很认真地道:「你自己弄不好。还是我帮你。」
「不行!」迦罗遥紧紧抓著他的手腕,不让寸毫。
白清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软磨硬泡,但迦罗遥态度十分坚决,最後只好无奈打消了鸳鸯浴的念头。
新春期间朝廷连放五天的大假。小皇帝年纪大了,祭祖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迦罗遥因为身体不便,便在王府的祠堂里为祖先们敬过香,大年初一就算过去了。
这些天迦罗遥一直和白清瞳呆在府里,哪也没去。来拜年的大臣们快把靖王府的门坎都踩破了,摄政王还是无动於衷。
白清瞳自那夜之後,便不再回自己的院子了,每日每夜都赖在迦罗遥身边,赶都赶不走。
在这王府里,王爷是主子,白清瞳早已算半个主子。高管家和子荷等心腹之人早知王爷的心事,於是都很知趣地给二人行方便,没有王爷的吩咐绝不踏进内院来打搅他们。
「看什麽呢?还不赶紧研墨。」
迦罗遥见白清瞳一直偷眼窥视自己,嘴角还荡著意义不明的…… y- in 笑?就知道他心里没想好事,忍不住轻啐了一句。
白清瞳正心不在焉地研墨。说好今日在书房里陪迦罗遥看书习字的,可是他哪里是安静得下来的人?
眼看著迦罗遥斜倚在长榻上看书,气态安详,眉目清远,便觉得心里痒痒的,总想过去打破这沈静,让他只看著自己。尤其是看到他耳垂下掩盖不住的那点樱红,就不由心动难言,直想过去再舔上一舔。
白清瞳听到迦罗遥的喝斥,反而嘿嘿一笑,干脆放下手中的笔墨,作势要往榻上爬去。
谁知迦罗遥将书一卷,遥遥对他一点,止住了他的动作:「坐回去。」
白清瞳委屈地撇撇嘴。
迦罗遥无奈道:「快去把字练好。别去了军营,连封家书都写不好。」
「我的字哪里有那麽差。非#凡」白清瞳小声嘀咕。可是听见那句「家书」,心里又忍不住甜滋滋的。
参军的事是年前就和迦罗遥说好的,他自己当时也乐意,但是现在他刚刚和迦罗遥两情相悦,便要分隔两处,心下这份不舍自然不用说。可是他却不想反悔。
白清瞳本就是个自尊自傲的少年。从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自己的自由和荣耀,所以想早早脱离迦罗遥的照顾,离开这个王府独立。但现在,却是因为他已经与迦罗遥在一起了,更要有番成就才配得上他,才可以仰首挺胸地站在他身边。
迦罗遥见他乖乖地又回到书桌前写字,嘴角微微一笑,又回头继续看书。但其实书里的字有没有印到脑子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天下来,白清瞳全心全意地陪伴自己,迦罗遥终於相信他心意铮铮,竟是认真的。
只是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总让他有丝不真实的感觉。
也许分开一段时间是好的……
可是少年人的热情,就像夏天最容易消逝的冰糖,也许转眼便会烟消云散。
迦罗遥也想过撤回他的军令,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也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
白清瞳虽然现在倾心於他,但他的x_i,ng格绝不是喜欢长居人下的。
迦罗遥转眼看去,见少年已经收起刚才的春心,认真地执笔习字,心知他其实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如此人才,不应该被自己困於这小小的王府之中。
雏鹰虽稚,终究有翼。总有一天会飞上高空,展翅!翔,一鸣惊人。
迦罗遥想著想著,不由轻轻一叹。
白清瞳抬起眼,眉眼间都是笑意,戏谑道:「还说我,你又看什麽呢?」
迦罗遥轻咳一声,转回视线继续看书。
白清瞳现在异常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低声道:「你刚才为什麽叹息?」
「哦?」迦罗遥轻轻一笑,道:「你听错了。」他说得一本正经,真让人想不出他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谎。
白清瞳放下笔,伸个懒腰:「好。听错就听错了吧。今天的份我写完了,你看看。」
迦罗遥接过他递过来的宣纸,看了看,赞道:「不错。比前些日子有进步。」
白清瞳在他身後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放在他肩上,笑道:「有你监督,我怎敢偷懒?我这麽聪明,想学什麽都是学得会的。」
迦罗遥失笑:「原来你竟这麽厚脸皮。以前怎麽没看出来?」
白清瞳抱著他轻轻摇了摇,忽然轻声道:「我会回来的。你别太想我,怕你身子不好。」
迦罗遥微微一僵。
白清瞳道:「今天是初五,明天你就要上朝了。大军是初十出发,没有几天了呢。」
迦罗遥不语。
白清瞳将头埋在他肩窝,鼻尖蹭著他的耳垂,轻声道:「我会想你的。我会每天给你写信,你别担心。」
迦罗遥靠在他怀里,拍拍他的手,低声道:「刘长风是我亲手提拔的,颇有治军打仗之能,你好好跟著他,过一、两年……」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顿了片刻,道:「我会让子墨跟著你。到了军营不要莽撞,一切听从军令。等平息了边关战事,我便调你回来。」
白清瞳沈默不语。他知道从军的少年将士,官宦子弟,每个少说都得在军队里待上两、三年。迦罗遥原本也是如此打算,但终究舍不得自己,打算等边关的事情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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