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瞳呆了片刻,道:「陈宫侍,在下有一事不明,陈宫侍若能为在下解惑,感激不尽。」
陈宫侍见他说得客气,便笑道:「白参将言重了。您有什麽事,某家若能回答的,当知无不言。」
白清瞳道:「我本是刘长风刘将军的部下,半年後要随他一起返回敬州。为何皇上突然下旨让我随王将军同赴西部边境呢?」
陈宫侍还真被他问住,呆了呆道:「皇上这样安排,必有深意。在下只是个宫侍,却不明了。」他想到白清瞳与迦罗遥的关系,又补上一句:「白参将与摄政王关系匪浅,想来皇上有意器重你,也未可知。」
白清瞳低头沈思片刻,对他拱手道:「多谢陈宫侍。此趟辛苦您了。」
他送陈宫侍来到别院外,临上车前,陈宫侍又回头道:「摄政王这次养病时间很久,皇上一直忧心摄政王的身体。但刚才高总管道王爷不便见客,某家也不敢打搅,只是回去後不知该如何对皇上交代。白参将可否也给某家一个话,摄政王身体是否安好?何时可以回京返朝呢?」
白清瞳微笑道:「还望陈宫侍回去後请皇上一切放心。摄政王身体还好,只是多年来积劳成疾,有些慢x_i,ng病,需要慢慢调养。御医说,王爷大概再仔细调养个一年半载,便可无碍了。」
陈宫侍吃了一惊:「一年半载?这麽久?」
白清瞳犹豫片刻,见侍卫都站得远,才诚恳地低声道:「王爷征战沙场多年,难免有些旧疾。而且最近皇上就要大婚亲政,王爷实不想扰了皇上的心思。陈宫侍回去後,还要给皇上解释一下摄政王的一片苦心。」
陈宫侍若有所悟,深深看了白清瞳一眼,感动地道:「摄政王一片苦心,老奴回去一定转告陛下。」
白清瞳见他转口称自己「老奴」,显然以示对摄政王的尊重,便笑了笑,送他上了马车。
其实他这说辞也不完全是借口,迦罗遥确实有这个意思。就算他现在没有身孕,此时正是小皇帝亲政的微妙时刻,他也必会找个借口离京。
白清瞳深知他心意,因此通过陈宫侍的口转达给小皇帝,也让他体会一番,不要在这个时候再派人来探望迦罗遥了。
陈宫侍走後,白清瞳想起自己刚接的圣旨,在前院子里发呆了半晌,才慢慢回到後院。
他进屋时,见迦罗遥正临窗而坐,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麽。
「遥……」他叫了一声,忽然不知该说什麽好。
迦罗遥已知道前堂的消息,回头深深地看著他,没有说话。
二人沈默地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担忧和不舍。
迦罗遥先开口道:「圣旨已下,没办法改了。王将军领兵多年,甚有经验,你跟著他好好学习,将来别让我失望。」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尤其是这个时候。」白清瞳在他身边坐下,拉住他的手。
迦罗遥拍了拍他,微笑道:「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有王御医在。而且他早已写信唤来他的师弟。听说他师弟专攻双科与妇科,经验丰富,医术了得。再说,不过是生孩子罢了,岂能难倒我这堂堂摄政王?」说著自己倒笑了起来。
白清瞳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仍是神色沈重地坐著,过了片刻道:「我不仅担心你的身体,还担心朝上。皇上这次的旨意,不知是不是要……」
迦罗遥打断他:「不管他怎麽安排,他都是皇上。我不认为他是特别针对我。而且……」他顿了顿,转向窗外,淡淡地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即便他想剪除我的羽翼,也是王者之道,无可非议。」
白清瞳抿唇不语。
迦罗遥忽然神色一转,望著白清瞳微笑起来:「算了,瞳,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还有三天,让我们好好珍惜。」
白清瞳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和压抑,可是此时也只能强颜欢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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