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孝,冷静一下。”李翰臣见他神色不对,连忙提醒道,“别忘了父帅的吩咐。”
“我明白。”李存孝胸口剧烈地起伏,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周围的守备如何?我们有办法进去么?”馥兰问道。
“其实守备的很松懈,那姑娘的看门狗太厉害了,没人敢靠近。要进宅院不难,能不能见到吴家小姐,就有点难了。我之前派人前去探视过,都被拒绝了。”
“你安排一下,准备上好的药材和补元气的人参灵芝之类的,我们今晚要去探病。”李翰臣吩咐道。
“是。”店主人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馥兰,今晚我和存孝先去探探情况,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不,我也要去。”
李翰臣沉吟了一下,见妻子执拗的样子,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答应。
夜幕降临,三人分别改扮成药店伙计和酒楼伙计,便直奔杨府而去。
周围的守备确实松懈得紧,李翰臣他们甚至没有花钱疏通关节,便顺利地进去了。庭院里静悄悄地没有人。三人按照之前记熟的路线来到了吴岫云休息的房间外。
门口果然蹲坐着一只狗,它通体的毛都是黑色,并且泛出特殊的光泽,尾巴尖上是开叉的,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看起来懒洋洋的,没有丝毫威慑力和压迫感,就像一只普通的看门狗。
李存孝仗着有武艺防身,径直走了过去。尚未走到门边,那狗忽地站了起来,目露凶光,先是威胁地低声嘶吼了两下,见李存孝执意前行,便飞扑了上来,尖利的牙齿发出森寒的光芒。李存孝不屑地一侧身,避过了。那狗见来人不好对付,便压低了前爪,猛地嘶吼了一声,从喉咙深处笔直地喷出了一道火焰,向李存孝袭去。李存孝连忙后退闪避,那火焰不仅快而且猛烈,虽然堪堪避过,但衣摆却被烧着了,火很快蔓延,烧着了李存孝的外衣,李翰臣连忙上前帮忙灭火,正在他们狼狈的当口,那狗又摆出了喷火的姿势。
“菱儿姑娘,是我们。”李馥兰情急之下,高声喊道。
一个清冷却带着点沙哑的声音轻唤道,“祸斗,停下。”那狗似乎通人语,停止了攻击,乖乖走到墙边懒洋洋地舒展着腰肢,趴下舔舐着自己的爪子,那样子就像是一只无害的普通家犬。
众人正要进去,门却打开了。
李存孝心里一阵抽紧,他在脑中模拟过很多次再见吴菱的场景,想好自己该以何种心态面对这个毅然拒绝自己的女子。但如今吴菱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又心乱如麻起来。
菱儿还是那个菱儿,容姿绝世,然而脸色苍白憔悴,毫无血色,眉目间有深深的忧虑,眼中却闪着狂乱的光,黑亮的长发也只是随意地系了垂在身后。她有点虚弱地倚着门,冷眼看着他们。
“菱儿姑娘,岫云她……”
李馥兰话还没说完就被吴菱打断了:“你们来有什么事吗?”语气陌生而疏远。
“我们来探望岫云小姐。”李翰臣对她的无礼有点不满,于是也冷冷地回敬。
“不需要,你们回去吧。”说着转身就要进去。
“慢着,菱儿姑娘,请让我们见见她?”
“见见她?”吴菱猛地转过身面对着他们,原本刻意压制的怒火以及多日来积压下的焦躁不安一并迸发了出来,“你们以为她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还嫌害的她不够么?”
吴菱并不知道吴岫云是为了阻止自己的弟弟而受的重伤,众人当然都更不知道了。于是一阵自责式的沉默。
“让我见见她,好么?”李馥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继续哀求着。
吴菱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进去,关上了门,狠狠地命令道:“祸斗,若再有人试图闯进来,不用客气,全部杀光。”
那狗呜呜地叫了两声,仿佛是在回应主人的命令。
“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李翰臣僵局已定,想着来日方长,便建议先回去再做打算。
“不,你们先回去吧。”李馥兰在门口跪了下来,继续哀求,“菱儿姑娘,求你让我进去见见她,求你。”
“馥兰,你做什么?”李翰臣惊诧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他从不知道吴岫云在妻子心中竟然是那么重要,重要到让身为丈夫的他都隐隐有点吃味。转念想想,这吴岫云受了重伤生死未卜,一别极有可能成永诀,也难怪馥兰放不下。
吴菱充耳不闻,脚步虚浮地走过前厅,走到卧榻旁。
吴岫云安静地躺着,面如金纸,呼吸轻浅,脸庞已经消瘦地颧骨突出,显然已是命悬一线之相。
吴菱勉强地一笑道:“您的青梅竹马好麻烦啊,非要进来。菱儿怎么会让她进来打扰您呢,您的伤需要静养的。菱儿这样对他们,您醒来会不会生菱儿的气呢?生气也罢,就算打骂菱儿也行,快点醒来好不好?菱儿已经快没有办法了,真的快没有办法了。”说着止不住流下了眼泪。
朦胧间,一个东西慢悠悠地从窗口飘了进来,直飘到吴菱的面前才轻轻地落在了地上。那东西蠕动了一下,吴菱惊奇地忘记了哭泣,“耳鼠?”
小东西是一只耳鼠,且还是稀有的白色。它长着细小但有力的爪子,身后则拖着一条几乎等同于体长的毛茸茸的尾巴,用来保持身体的平衡。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它头上的那两只长长大大的耳朵,它们如同两只翅膀一样从头部后方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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