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牙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看就是晚上没吃饭,靠睡觉抵抗食欲。
“昨天你们玩的挺晚,通宵了吧,早上没再聚出去吃一顿?”林酒边嚼边问。
“咽了再说话。”霍言道,又接着林酒的话回答,“家里不还有个你吗?我出去吃有什么意思。”
“打住,打住!”林酒说着,把嘴里的包子咽了下去,“我咽下去了,你正常点说。”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霍言的眼底有血丝,看上去根本没睡好。不过玩通宵嘛,也正常。
“本来能更早回来,中途出了点事。”霍言说,“我们班约在了国贸大厦,恰好隔壁也是我们校的,他们给同学过生日。但是有个说要来的联系不上,电话不接,宿舍没回,家里也不知道……”
“没到?是不是没车了?我记得国贸在市郊一般司机不爱去。”林酒说完,眨了眨眼睛,“等会儿……你就这么帮他们找了一晚上人?”
霍言摇了摇头,边叹气边捏眉心,“也不是这事。出了点小意外,但不是大问题。”
林酒“哦”了一声,霍言没提,他也就没问。对方收拾好了回卧室补觉,剩林酒一个刚睡醒的,不知道干什么,闲得要长草。
他随手拿过鞋架上的报纸,准备拿它打发时间。今天的报纸,刚印没多久,手上蹭了点墨。还没等他坐下,便看到了头版,说昨日晚上发生一起车祸,伤者送入医院不治身亡暂未确定身份云云。
照片是处理后的事故现场。
也是林酒昨天看到海鲜怪的地方——他在心里给那黏糊糊的东西起了这样一个名,有鱼腥味,还是个怪物。
准备遗忘的东西赫然摆放在眼前,林酒觉得有些微妙。
睡了一整晚,对昨天的记忆不仅没有模糊,反倒更加清晰。几口白酒下肚没起多大作用,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海鲜怪,闻到的也是水生物的腥味。但是周围人看海鲜怪和看到人类没什么区别,感受到异常的只有自己的感官。
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偏向多数人所看到的:被撞的是人类。
出现错误认知的是自己。他心想。
当然,林酒想过,要不要将这件事同霍言讲?不过他很快得出结论,霍言不会仅凭几句话相信自己,他更会以为自己在开玩笑,或者是真的累出了幻觉。往差点想说不定会建议自己去医院。
既没压力又没家族病史,怎么出现的幻觉?
如果自己没错,又会不会是集体出现了幻觉?
林酒沮丧地躺在沙发上,他再漫无边际地乱想下去,不知道还能想到什么结果。他把报纸翻了个遍,车祸抢劫失火……最近不太平。也不对,这类事每天都有,只是以前没注意到罢了。
老板到现在还没消息,不知道跟闹事的几个弄出结果没。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划开锁屏,看见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霍言打来的。手机开的振动模式,他又睡得死,所以什么都不知道。林酒给老板发了条短信问候,过了半个小时也没回,不知遇到什么麻烦事。
林酒收拾妥当,看时间还没到八点,轻装上阵直接原路往画室的方向走。除了对老板的事挂心,他还是想再回那个路口看看。
说白了就是好奇。
好奇心是能害死猫的。
不过他不认为自己是那只猫,他会把自己的好奇心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那个路口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貌,除了地面上的深色污迹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事没发生过就好了。
林酒依旧在路口等红绿灯,这是步行去画室的必经之路,想躲也躲不掉。绿灯的时候,他迈开腿,注意周围的车况,安全的走到马路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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