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然猛地记起,煦之曾说,泊颜是苓岚的亲戚,支支吾吾地道:“是苓岚姐姐的事,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煦之实在没耐性:“你们俩今日是约好来让本王猜谜语的吗?”
与煦然互望一眼,泊颜猜测他们想说的是同一个问题。在煦然辞不达意的表述下,煦之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只因煦之十五岁成为储君后潜心苦读,勤于政事,没让年轻宫女伺候。二十岁继位时,王祖母认为他成年已久,虽然父亲新丧不能娶妻,但身边总得有些宫娥,精挑细选了几个姿色颇佳的年轻宫娥去伺候他,不料半月不到就被他全部撵走,于是煦之便得了冷漠无情、不近女色的名声。加上他长年拒婚,与泊颜走得亲近,泊颜也是二十多岁尚未娶妻,关于二人之间的传言,其实从未断过。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苓岚进宫后的一个月,其时苓岚在为煦之重建花园,已经引起了一些关注。再到了王祖母的寿宴上,他们二人神态默契,煦之甚至当众为了袒护她而与火族的储君晨弛起了矛盾,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王祖母听到传言倒也没放心上,她想煦之终归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怜香惜玉了,心下大慰。
然而,苓岚这次在两仪城至晚方归一事,到了王祖母的耳边,却变成是她要逃跑,煦之动用了全城的力量去搜捕……她甚至还听说,这个女子是木族新王的意中人,煦之曾与柏年争风吃醋……又听说此女子与煦之时常彻夜相伴,二人即便是在白天也是旁若无人地缠绵……医官也三番五次地到锐安殿来为这个奴婢诊脉,她的待遇已远远超越一般的宫人……由于版本众多,王祖母想了解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煦然暗里听到风声,第一时间赶来,她说估摸着就在这两日,王祖母会命人召苓岚去栖凰殿问话。
“王祖母大概是好奇……”煦然小心翼翼地道,“可是外头把姐姐说成那样,也不知道王祖母会不会为难她。”
煦之心中恼怒,倘若他和苓岚真如外界传言那么不堪,他心里反倒觉得担这罪名也无妨。但他与她之间清清白白……好吧,是有那么一点暧昧,比一点多一点点吧,可远远没到那种夸张的程度啊!他在苓岚跟前的确算不上正人君子,可几次触碰都点到即止,自己也忍耐得够辛苦了,居然还被说得这般难听,真是让他大叫委屈,还不如真的有什么……
人家说你fēng_liú也好下流也罢,你终究是个王,王本应如此,但苓岚以后要怎么见人啊?泊颜这番话不无道理。
这倒底要怎么解决?他深知此时若继续护着她,不管不顾地留着她,只会让她的名声受损。但若她去见王祖母,她会害怕吗?会受委屈吗?王祖母会把她调走伺候别人吗?或是直接将她赶走?还是以莫名其妙的罪名将她治罪?
从小到大,王祖母待他最为恩厚,几乎可以说是事事如他所愿,后来又极力推他当储君,在他继位后勉励辅佐。煦之待她也极为孝顺,她若开了口,他作为王也很难求她收回成命。
煦然也想不出好法子,她一心来报信,怕耽搁太久被人发现,说完匆忙离开。
泊颜见煦之沉默中透着尴尬,道:“王若对苓岚有意,收了她也无妨,王族收侍女为侍妾这样的事情,算不多见,但也有先例。”他曾听说火族的晨弛,正是收了一个下人做侍妾,后来据说还封为侧妃了,这事在几年前也算轰动。只是侍妾的地位比侧妃要低,若有善妒的正室或侧妃压着,恐怕也很难出头,在宫中不太受落,即便生下王子,也无法成为储君。
“我不想,”煦之神色一冷,目光落外门外的庭院,“这样对她也不公平。”
“可是……你的确很在意她。”
就是因为在意,才不能委屈她。更何况,我不仅仅是在意。煦之看着泊颜:“你有何想法?”
“你不肯收她,就把她调走吧。”泊颜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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