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镜,不由低下头,没有勇气与他对视。
他转而向棠溪说:“倒是你,很让我失望。你应该远比今日所见要强。”他目光垂下,望着棠溪的袖口,戏谑道:“你一直单手对我。怎么?受伤了?你的手比你的人先一步入了地狱吗?”
我睁大了眼睛看棠溪,只见他仍然面色淡淡的:“是又如何?那可不代表胜不过你。”
我想起仙君确实损伤严重的手,不由得对仙君这话起了些疑心:仙君特意给了我一把剑,还嘱托我入阵之后若是见到有人便动手……
莫非他其实并无必胜把握?莫非……我该帮他的?
我才分心片刻,他们二人又打得不可开交起来。
棠溪单手拆招,另一手偶尔以袖摆化解袭来的攻击;而对面却出手狠辣果断,有攻无守,招招奔着棠溪性命而来,且越发得急促起来。
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仙君看起来一点也不得心应手,不时被逼退,招架得有些为难。
我默默的握紧了剑柄。
忽然,棠溪拆招不及,只得以受伤的手臂强行格挡。随即他咬牙闷哼一声,从半空坠落。我隔得远远的,都听见了他枯骨折断的声音。
我脑中忽地一片白,再也不多想,挥剑出手。
虽然我只是胡乱挥剑,我手中之剑却非常有灵性,诱导着我的力量行云流水般挥洒出去,同时又缜密非常地封住了那个人如雨般的攻势,甚至顺势而上,把他逼退。
随手用出来的这一招处处和他针锋相对。
我和他都呆住了。他低头看着衣襟领口一道细小的剑痕;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短剑,只觉得一点剑意与自己的心灵遥相呼应,十分奇妙。
“感觉非常厉害吧?”棠溪坐在地上,一只手臂无力地垂着,却还一脸得意。只是说话有气无力,配不上那副骄傲脸:“本君铸剑时可是融入了这么多年来领悟的剑意,持剑人心有所想,就是手中剑锋所向。怎么样?就知道你武艺疏松,特意给你做了把有灵性的。给你兄弟送了避水珠,给璇姑娘送了药王鼎,绝对不可能忘了你嘛。喂,这可是本君此生巅峰之作了,送给你玩了,高兴不高兴?”
看他那副颓然倒地的模样我还高兴?他不费那么大工夫铸剑说不定现在能更禁打一点。再想起他之前和我说话的态度,我不趁现在踩他脸上就不错了,还高兴?
“你,其实并不是天镜,对吗?”对面那个人说道。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很冷。我语塞。
他垂下眼帘,望着我的手中:“也许说话的态度、语气会随时间改变,记忆也会因为时间被淡忘,可是天镜,我的天镜是永远不会对我拔剑相向。她是宁愿自己痛苦,也不许我受一点伤。对,她就是那样……”
他慢慢走近,细细的端详我的脸,又悲痛,又绝望。
“果然,你不是她。”
如果说之前我不过是听凭他误会而不加解释的话,到了这个地步再说自己是天镜就是纯粹的欺骗了。
而且,也骗不下去了。
我慢慢放下手里的剑:“对不起。”
他如同跌入了一个迷障,无限痛苦的抱住头:“不是她!不是她!为什么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不是她!……”他不住喃喃自语,脸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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