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
她若是要杀一个人,使些阴诡手段,他何曾抵挡的住,忍不住便望向半山……
“哼!原你不喜欢我,却是喜欢男人之故!他却是不能留了!”他瞬然一呆,见她手下果断挥刀,他下意识一格,“半山,去找你哥,他可护你!”
等常远前来帮忙,她负伤离去,他却寝食难安起来。
因她不喜,窟中无书可看,无乐可奏,除却干活和习武,他便常回忆师门生活。
如是多年,他时时思念师傅同门,如何便是喜欢半山了?
辗转反侧,便披衣起床,于深夜推门外出散心,却见半山立于院外,他心绪不宁,竟半点不曾发现。
“更深露重,你怎站在外面,进来吧,怎么不曾睡?”
半山犹疑片刻,便依言进了房间,坐在榻上,“我唯恐师兄又在我眼皮底下不见了,心生不安,便来看看。倒是师兄,你怎也不曾睡?”
“此次多亏常远相助,我是忧心,下次她若再来,该如何是好?”
“那便船到桥头自然直,”半山道,“尚未发生之事,便是想破脑袋,又有何用?”
“你啊……”他笑一声,“倒像是你会说的话。”
两人喁喁细语,却谈兴渐浓,待到察觉,天竟已晞。
半山告退,他拧着眉,又想起她的话来。
她又来过几次,要杀半山时被他一一阻了,亦同他说过,他若不娶她便是忘恩负义,孤男寡女三年,她何曾还有名节。
他不曾应她,只盼着有什么机会,好拒了她。
只没料到,她行走江湖,被人下了奇毒。
她转头寻了湘西蛊毒,使计下在他身上,笑道:“你的命是我的了,要是我死了,你也不要活吧!”
师傅和其他师兄们为此,出门寻了大半年解蛊之法,却一无所获。
那时她行将就木,他也跟着衰弱卧床。
半山急的去求她,她便道,“让我解这蛊,却有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一是,我要你发誓,再不能靠近伯远一丈!
二是,我要同他成亲,做他的妻子。
三是,我要他陪我在蜀地,直到我死!”
半山回来后,静望了他许久,将三个条件一一道出,“师兄,你便应了她吧,左右她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他长叹一息。
只没想到,解母蛊之药恰与她的毒相克,她竟活下来了。
北边虎狼之师步步南下,常远远赴沙场,半山偕兄同往,与他一别多年。
偶尔有些流民敲着破碗在他门前经过,说起前线的兵士如同砍瓜切菜般被蒙人屠戮,她听到便道,“这些人不如降了的好,或可保命呢。”
世道越发不好,时有饿殍,她望见这些衣着破烂的尸身,同他道:“若是真打到此地,恐怕本朝也是不成了,不如我们重回窟中。他人怎样,关我们何事,我们无事便好。”
他常凝望远处,不曾应她,只心内越发焦急。
直到前线告急,他连忙使人备马,她见他跨上马鞍,急怒道:“你要做那不仁不义之徒吗!”
他直直的望向她,“伯远伴你良久,自认正是怀有恩义。此时再不出发,对国便是不忠,对朋友不义,伯远身怀武艺却不上战场,对百姓更是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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