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此事避而不提的尴尬气氛,终结在茨木出院后的第二天。酒吞陪他在兵团总部的花园里练习控制义肢,茨木忽然停下动作开了口:
“当时那支药……就是pheonix-v型转换剂,研究员是我旧识。这事我真不是故意隐瞒挚友——”
“本大爷与你之间,还是做不到完全、彻底的信任啊。”酒吞打断他,将话说得云淡风轻。但话中有些难言的悲哀还是被茨木敏感的神经捕捉到。
酒吞不会苛责茨木的任何决定,他的家世以及如今隐瞒不住的x_i,ng别,没有一件是他亲口告诉酒吞的。酒吞曾以为沉默是他的x_i,ng格,却逐渐发现是太多秘密与抉择的重量压得他说不出什么。在这个时代隐瞒身份加入独立兵团,即便只是为了追寻个人的信仰,也无可避免地如履薄冰,酒吞除却对这个后辈最初的赏识,逐渐也有了一种想要为他抵挡、分担什么的责任感,然而——
“有些事……是答应青行灯保密的,虽然我觉得迟早会暴露。如果真有那天,上面查下来,请挚友不必为我担着。”茨木的眼神忽闪着躲避酒吞直直s,he过来的视线,不是不知这话里残忍的意味,但酒吞是他选择这条路以来一直仰望的人,茨木不允许自己铤而走险的行为牵连到他。
“茨木,你看着本大爷再说一遍?”酒吞被他气笑了,“你是觉得本大爷会供出你,还是会‘坚定立场’随他们执行那条坟墓里爬出来的法令?”
那条“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法令”指的是军法05条,也是近日由新党人士推上风口浪尖要求废止的禁令。在这个繁荣而现代化的国家,x_i,ng别平权主义日渐崛起,前日连修宪的提议都已经通过执行,但老旧的法律中却依然有些源于宗教的过时教条,比如这条所言——
“o别不论男女,绝对禁止服役,betax_i,ng别不论男女,不得担任中将以上军衔。”其中对违法服役的oa军人,不但要革除军籍剥夺自由,还要执行“教化”、“直至顺应oa天职”。后面这部分的实施,两百年前是遵照宗教惯例的,即由清一色alpha组成“教化团”对这个“恶意”阻断发情的oa做出一系列非礼勿闻的行为。
随着时代进步,真正执行“教化”的案例越来越少,甚至很多兵团网开一面,对伪装成beta的oegax_i,ng别。但熟知军中政斗的人依然清楚,如果挖出对手是以o别伪装服役的军官,以“教化”的名义进行的任何羞辱迫害都是绝不违法的。并且,素来以反对平权变革为政治立场的保守党将这条法令视作“执法必严”的典范,对羽翼尚不丰满的对手杀j-i儆猴。酒吞曾亲眼目睹过这类事情。
“本大爷的政党身份还不是职位所迫。他们要怎么肃清异己我不管,但任何人想要动你,本大爷会让他数倍偿还。”
这话听得茨木心头一紧,一些不祥的预感莫名涌了上来,
“挚友不可以为我下这种赌注!”他攥着拳头,执拗地坚持道。
“怎么,你是本大爷亲眼相中、亲自提拔上来的人,难不成还要本大爷亲手‘教化’你做一个‘合格’的oa,才能满足你的心愿?”酒吞极少对茨木说这么尖刻的话,但这家伙一根筋的脑袋实在是把他气得不轻。
那时候,酒吞并不理解一语成谶的含义。
他也并不理解,茨木闻言咬着唇、倔强地低下头的时候,怎么脸色隐约有些发红。不过即使多问一句,茨木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体偷偷记住了被酒吞标记的感觉,而他的话触到了某个点。
茨木只能在往后一次次体术训练与格斗切磋中,借由转换剂的作用,把被酒吞炽热蓬勃的信息素调动出的yù_wàng转为愈渐饥渴的战意,一步一步顽强地拉近自己与挚友的距离。
他无暇也不愿考虑其他——即便自己从不曾隐瞒x_i,ng别,不曾加入兵团,不曾作为属下与他并肩而战,他深信不论何时以何种方式相遇,自己与酒吞之间从来不存在捷径。酒吞这样耀眼夺目的alpha,只有靠真正的力量与他并肩而立,而茨木也庆幸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如同一座灯塔,点亮自己本来暗无天日的前程。酒吞的存在使他无悔地燃烧自己,赋予注s,he在身上的每一支药剂被选择的意义,就像phoenix-v的名字一样,黑夜之中以自己为火种,涅槃重生。
茨木的状况,恰恰印证了phoenix系列的研发者凤凰火所言:
“正如al体能巅峰是自然界中辅助交配的本能,o发情有着相仿的机制,通过人为干预同样可以转化为力量。优异的oa往往拥有猛烈的发情期,那不是一种禁锢,而是自然界赐予他们的原生天赋,因此不论他们内心追求什么:心仪的伴侣或理想与荣誉,这份天赋都应转换成相应的力量,为他们赋予自由。”
酒吞当初读到凤凰火这段疯狂言论的时候,心底是有些赞许的,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亲眼目睹phoenix转换剂的临床实验成果——事实上,phoenix系列一直以军方机密的身份存在着,几名新党军官曾几次提议将其引入军队,却屡屡无果而终。身为保守党中佯装忠诚的一员,酒吞得以听到更多风声:党内一些沙文主义人士甚至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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