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需要粮食,这么多人张着嘴要吃饭,就京中粮仓那些粮食,怎能维持得了两年?
“不如先从南边征粮救济,左右旱情对南边没什么影响,正好可以解一解燃眉之急。”
圣上道:“若是大量从南方征粮,岂不是把北边的灾情强加到南边去,到时候举国上下都挨饿,要如何是好?”
“非也,如今已是七月,要不了多久就到秋季。到时候南边的粮食也到了丰收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咱们还可以再去征收一波,如此便能挨到冬季。等到冬日,再开仓放粮,定能撑到明年丰收。”
听王文胥这么一说,圣上亦觉得有理,便将此事全权托付给他。
王文胥没想着差人前往,而是打算自己走一趟。朝中拨钱征粮为的是救急,要是让官员层层剥削,岂不是置这些灾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晚上回来,王文胥就同赵氏说了这件事情。
“一定要亲自去么?那户部是杂务都放着不顾?”
“让侍郎官顶着,现在不去,到了明年咱们也得挨饿。”
赵氏叹息,给王文胥宽衣:“回回你一出远门我就怯得慌,从前光我受母亲的气就罢了,现在又多了祁瑶,我看母亲极不喜爱她,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王文胥拉过赵氏的手,轻抚道:“府里的事情劳夫人多费些神,我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不能一味的纵着母亲,她要是太过分,你就硬气些。你现在是王家正儿八经的当家主母,她不能把你怎么样。”
赵氏颇为难,她自嫁进王家就没跟王老夫人硬碰过,万一真起了矛盾她也不敢保证就有胆子跟王老夫人杠上。
心里头虽然怯,但为了让王文胥安心去办事,只能道:“好,我都听你的,记得早去早回”
救灾迫在眉睫,王文胥不敢一拖再拖,三日之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王文胥占着王家主庭的位置,但凡是王家人都得以他为尊,故而王文胥出门这一日,王家上下都在门前相送。
王老夫人惺惺作态,拉着王文胥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在外的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儿,万事都没有保全自个儿重要,你要时时刻刻记着,王家上下都是指望着你的”
老太太慈祥起来也还是很能撼动人心的,何况王文胥也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故而回道:“母亲放心,儿子一定时刻留神,安安全全的回来。倒是您,要多注意身子,府里的事情少费点儿心。”
其实王文胥是正正经经的关心她,奈何这话到了王老夫人耳中就成了别有深意,她神色僵了僵,而后才道:“我都知道了,你快些赶路吧,别误了事。”
如此,王文胥便上了马车,往城门而去
这几日,王府里平平静静的,王老夫人也没逮着由头为难长房,一切都是那么安宁。
月明星稀,三娘在屋里看书,这个时候沈嬷嬷她们都已经睡下,夜阑居就三娘屋里还亮着灯。
过了二更天,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不怎么规律。
三娘放下手里的书,竖起耳朵听,又没了声儿。她以为她听错了,便重新抱起书看。
半晌,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比头一次清晰。
三娘披了件外衫出去,走到门前问:“谁啊?”
结果没人回应,三娘也不敢贸然开门,只能再问一声:“谁在外头?”
“我”
这声音听着熟悉,只是模模糊糊的不太听得清。
“祁瑶,是我”那人又道。
三娘这下听出来了,是王祁贤。她赶忙开了门,却见王祁贤靠坐在夜阑居门前。
“兄长,你这是怎么了?”
王祁贤半眯着眼,神色迷离,还一身的酒气:“阿瑶”他呢喃着,却叫三娘心惊。
“兄长,你该叫我五妹妹。”
他醉着,听不进去三娘的话,继续重复:“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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