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也打不到,骂又懒得骂,刚喊完一句大胆刁民就仰头倒回了床褥上,汗湿的碎发贴在脸颊两侧,病病殃殃,连喝口茶的力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白童子将她的手牢牢攥在掌心里,泪目道:“大人,撑住,您绝对不会死的!”
……还来?!
夜叉挑了挑眉,直接拎起白童子的衣领把他从门外抛了出去:“在学会说话之前别来见本大爷!”
虽然已经到了午后,但天色仍然十分昏暗,雨点密集地斜倾而下,树叶纷飞,阵势远远比昨日要大得多。
宽敞的房间中,空气好似悄然凝冻,寮外的喧嚣不能传进这里一丝一毫。
立花微闭着眼睛,眉头紧蹙,面容因脑袋胀痛也变得有些扭曲。
打破沉寂的是她的咳嗽声。
见状,夜叉暗自瞥了她一眼,在确定她没有闲工夫往这边看后才将视线落下来:“很难受?”
大概是这问题问得太缺乏内涵,立花蓦地睁开眼,恍若诈尸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他:“要不咱俩换换?”
换做以前,听到她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夜叉早就畅怀大笑顺便再帮老天上柱香了,但这次不一样,昨天的胡闹两人都有份,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夜叉都没理由把包袱甩给立花扛着,更何况……
除了略感内疚之外,他还不忍心。
“嘁,早就叫你走了,结果非要傻愣愣地待在外面淋雨,脑子不好使也得有个限度。”
夜叉环臂站着,听似狂傲的责备语气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原本是想嘴硬几句,却不料根本没人回应,转头,见立花正把胳膊往外伸,试图拿到矮几上的茶杯,可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就瘫了下来,豆大的汗珠砸在榻榻米上,形成深色的渍痕。
夜叉神色一沉,迅速离开原地来到立花身边,半蹲着扶住她的肩膀,恶狠狠地吼道:“没长嘴吗,想喝水不知道跟本大爷说一声?!”
后者头晕眼花,但这不代表听觉能力也会一并消失:“本大奶想干啥干啥,要你管。”
夜叉:“……”
他觉得这人可能病入脑髓了。
方才的吼叫已经耗费了立花所有的精力,她现在是真正地软成一滩烂泥,只能依靠夜叉的力量勉强支起身子。
“别乱动……”
“本大爷没动!”
“你的肩甲硌着我了……”
夜叉的脸色忽然变青,牙齿磨得吱嘎作响,但最后只能硬生生地把怒火往下压,满肚子的怒气连半个发泄口都没有,拼命忍耐半晌,还是拽住自己的骷髅肩甲,扔了出去。
耳边传来重物滚地的沉闷声响,但立花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别说夜叉在做什么,她连自己抱怨过的话都记混淆了,只道:“烦死了,安静点,别吵着朕的爱妃!”
“……”
夜叉沉默了。
他并不擅长照顾病人,更不擅长照顾病倒之后活像畅饮了两缸清酒的石原立花,但说来也奇怪,即便如此,他也没法怀念起以前当独行客的日子,那时候虽然无拘无束,却不像现在这样每天都能保持愉悦的心情。
因为喜欢上了人类。
“石原立花,”夜叉低头凑到怀中之人的耳畔,声音磁性到了撩人心弦的地步,“你当本大爷好糊弄是吧?”
一次又一次地岔开话题,一次又一次地逃离躲避,他忍了三个多月,已经到达极限了。
落在立花唇上的吻湿润炽热,且极具侵略性,不等她有半点反应便趁势攻城夺地,夜叉稍稍眯眼,深邃如海的赤金色双眸里印有立花惊慌的面容,殊不知,这种表情最能勾起他的兴致,未尽的言语皆被淹没在这份贪婪之中,时而咬磨,时而缠绕,比起窗外的暴雨还要激烈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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