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懂。”
因为是哥哥,所以她的爱就理所当然,永远得不到认可。
凭什么。
陈蕴清身体没大碍,想出院,可院方拦着不让她走,非说陈先生交代过,没有他同意,她不能离开。
没多久,阿标电话打回医院,叫她莫乱跑,等老大来接。
等来等去等到下午,没等到陈迦南倒是等到蒋怀东。
“你怎么来了。”
陈蕴清脱掉病号服,刚把常服换上,也不知他看到多少。
蒋怀东站在门边,脸色不易察觉地红:“还不是你,他们逼我来的。”
“你是说,阿欣和萧承去逍遥,派你做代表?”陈蕴清系好腰后的绑带,怀疑地问。
蒋怀东没看她:“不然你以为?我自己愿意来?”
“身体这么弱,落一下水也住医院,真是纤纤小姐。”
“喂,我哪里弱?我又没受伤,是我哥哥小题大做。”
“你哥哥。”蒋怀东想起那个因为一通电话就追到海上来的英俊男人。“确实小题大做。”
陈蕴清开一点门缝探查外面的情况:“你有没有开车?”
“没有,我未到法定年龄,没有驾照。”
陈蕴清回身看着他。
过一会儿,蒋怀东妥协:“好吧,你要干嘛?”
半句钟后,两位未成年少年开着敞篷的平治风驰电掣驶上无人的山路。
左边是一望无际波光粼粼的海面,如一张巨大的镜面,倒沉蓝天的影,折射璀璨的霞光。
陈蕴清站在座位,手压在挡风玻璃,急风拉扯她鬃发,日光打磨少女光裸圆滑的肩线。
从蒋怀东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她带着婴儿肥的脸颊连到小巧的下巴,一整条流畅优美的曲线被光晕模糊了边缘,银色耳坠在风中打转。
他一边开车一边不放心地叮嘱她:“你小心点。”
“啰嗦。”
被说得烦了,她收回手臂坐下来。
“你们真的好啰嗦,个个把我当小孩。”
“你本来就是小孩,你才十四岁。”
“我十五了!”
“还有三十二个小时,”蒋怀东看表,“你还没十五岁。”
陈蕴清不开心地看着他,过一会儿,她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生日!……你怎么知道我年纪?!”
她为了追赶哥哥步伐快点初中连越sān_jí,从此以后永远是班上最小的那一个。她从不与人谈论年纪。
“蒋怀东,你不准说出去。”她警告。
蒋怀东促狭地瞥她,拖长音道:“我考虑一下——考虑一下十四岁小朋友的警告有多大威力。”
陈蕴清猛捶他一下:“我们做交易,我帮你追阿欣。”
白色平治颠了一下,过一会儿,右边驾驶座传来声音:“……好。”
回到家没有意想中的责问,因为家里黑漆漆,陈迦南根本还没回来。
陈蕴清拎着鞋子站在空洞洞的客厅,觉得自己这副蹑手蹑脚的模样十分滑稽。
她去书房翻到今天的报纸,果然看到那则娱乐新闻。她早上没有看到这份报纸,不会是菲比的工作失误,只会是某人的特别交代。
陈蕴清回到房间洗完澡,头发擦得七分干,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卷曲的发尾凝着雨露,贴在她白皙的后颈,肩胛,被夜色涂抹的玻璃罩着一层薄雾,倒映案桌前一抹清瘦认真的影。
她做完作业又插着耳机练外语,光脚板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大声地朗读莎士比亚的悲剧颂。
钟摆敲过十二声,午夜已至,她脑壳磕在窗柩,咚,咚,上下眼皮想打架,迫不及待地凑在一起,发尾干得没有一丝水汽,蓬松地挡住她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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