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潜梳头的手艺,他就默默苦练了多年吗?
这厮难道也有强迫症?
她理性分析,抬眼对上元姑姑意味深长的视线,不禁抿起嘴角,故作腼腆的笑。
方才她无暇分心细想。
也许她毫无踯躅的答应提前嫁给萧寒潜,也不尽是形势所迫。
李英歌微微晃神,心田泛起轻浅涟漪。
萧寒潜对于想要维护的自己人,从来都能好到无微不至。
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亦如此。
而很快,太后的话就印证了她心中所想。
“英歌来了?快,来我这里坐。”太后顺着萧寒潜的意思,只冷眼看坤翊宫和娴吟宫暗地里互打擂台,左等右等见李英歌迟迟不来,此刻见她小脸红润脚步轻快,就猜两个孩子定是私下通过气了,心中宽慰,语气越发慈和,“寡虞可都提点过你了?”
见李英歌乖巧的点头,太后不由展颜。
她好清静不图子孙绕膝,却最欢喜看小辈们处得好。
遂雷厉风行地果断道,“寡虞去东宫前,就让人来万寿宫禀报过。某些小女孩家家的不知天高地厚,耍花腔耍到宫里来了,不过是别人玩剩下的手段。你且看着,指桑骂槐不过是小儿科,打脸啊从来都不嫌晚。
元姑姑已经知会过太医院,待会儿裘老院史就会随你回府,为李夫人问诊。也好叫那些拿着孝道说事儿的人看看清楚,自己可够资格,份量可足。
至于我这万寿宫、至于城阳和瑾瑜儿到底是站在哪头的,世人也很快就会知道了。”
下首的陈瑾瑜许久不见李英歌,早就坐不住,闻言总算找到机会插话,笑嘻嘻道,“小师妹,太后和我娘的意思,等我办及笄礼的时候,请你做赞者。”
陈瑾瑜随城阳大长公主暂住万寿宫,为的就是太后有意为陈瑾瑜大办一场。
多少知道消息的人家,费尽心思想要争着能入太后和城阳大长公主的眼。
这份荣耀,却轻飘飘落在了李英歌的头上。
城阳大长公主心里感念这几年李英歌对陈瑾瑜的“管束”,张口就是大手笔,“母后压箱底的好料子被瑾瑜儿偏了去,倒省了我不少事。你做赞者的衣裳首饰且不用自己寻摸,到时大长公主府会派人全数奉上。”
给了面子,更给里子。
但凡消息传开,谁还敢再对家势有变的李英歌落井下石?
外头的流言不攻自破。
这才是高段位的打脸,刀不刃血,举重若轻。
李英歌心头发暖。
就听元姑姑假作和她咬耳朵,实则声音大得众人都听得见,“这也是殿下的意思。您别被大长公主的话唬住了。大长公主省下的可不止是陈七小姐的及笄大服,许给您的衣裳首饰,不过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萧寒潜即要请人出手帮衬,私下少不得让汪曲开了乾王府的库房,给城阳大长公主送了不少布料首饰。
他明明是糖衣炮弹,当着太后和城阳大长公主的面,却只说是亲兄弟尚且要明算账,轮到城阳大长公主这个姑母,自然人和钱都由他出。
人指的是做赞者的李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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