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众目睽睽之下她给他难堪,他身为太子却处处受制这对母女,受尽嘲笑,就连父皇都觉得他软弱无能,明明身处高位却孤立无援,他所有的屈辱除了父皇所赐便是因着这对母女,怒火压抑太久,李珣眼眸发红,猛地抬手狠狠打在安宁的脸颊,骨刺在安宁脸上留下血痕,皮开肉绽的疼痛让安宁哀嚎出声。
直到那脸颊鲜血淋漓,李珣轻轻吐了一口气,摘下玉骨刺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报复的感觉太好,所以他更渴望成功了。
夜空里吹着寒风,似也在无声发泄着怒火。
大风卷着冰冷的雪不断地吹打着脸颊,孟玄泠强强睁开眼眸,入目便是星河,关节刺痛,孟玄泠起身环视四周,却见不到枝翘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惶恐,她是不是自己离开了?
黑暗中,孟玄泠扶着身侧的岩石起身,几件衣物从身上滑落,低头看去颇为熟悉,是枝翘的狐裘和外袄。
她晕了过去,枝翘定然慌了神,把衣物都留给她,孟玄泠叹了口气,不知她能走出多远。
俯身捡起狐裘夹袄披在身上,两层狐裘让这份寒意稍稍退却,环视四周,只能看到望不见尽头的皑皑白雪,似乎只有这一处岩石能够避寒,手心已经冷的发痒,孟玄泠忙用雪搓了搓手,不断的活动身体,若在这茫茫大学中睡去,只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第一次觉得夜晚这样漫长,胡思乱想间,孟玄泠想到白日之事,为何会有两拨人马?白日太慌张现在回忆起来,追杀她们的莽汉似乎手无兵器,虽然极力遮掩,但也能看出训练有素,莫不是这些人才是安宁安排的人?想及此,孟玄泠越发疑惑,倘若袭击她们的是安宁的人,那带走安宁的那些人又是何人?
阵阵寒风的席卷,身体可感知的在失温,提不起精神在细细去想,眼皮愈发沉重,孟玄泠咬紧唇畔,不断提醒自己不能睡去,重生一次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便这般死去岂不可笑,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但眼皮的重量越来越难以承受,闭上眼眸时只觉得四周的寒冷不再,一切开始变的温暖舒适,混沌中已经冻僵了的四肢似在逐渐回暖。
耳畔有祖母幼时给她哼唱的诗乐,她静心享受这份美好,随着乐章伴着暖意渐行渐远,当一切归于沉寂时,突然传来阵阵鸟鸣,直吵的人火气上涌。
叽叽喳喳的鸟鸣始终不曾停歇,烦躁的想翻个身却不能动弹半分,怒气冲冲的睁开眼眸,入目便是一人棱角分明的脸。
坚毅雕塑的面容实在熟悉,但脑袋意外的昏沉,并未反应过来这人是谁,自己身在何处,当眼睛适应了白日的光晕,昨日的记忆顷刻挤入脑海。
咬了咬唇畔,孟玄泠垂眸,看来昨晚那温暖不是她的错觉,她庆幸被人所救,却不喜救她的人是他,孟玄泠泄气的撅了噘嘴,声音还带着沙哑,“我知道你醒着,松手。”
蒋深眼眸仍旧紧闭,倒是在听她说完话后抬手打在她的屁股上打了几下,“你倒是会过河拆桥,嗯?我好歹救了你,怎么谢我?”
他这幅无赖的模样,孟玄泠见得多了,抬手拧了下蒋深的手背,挣扎起身,看清了自己已经回了誉王府自己的房内,彻底放下心来,如今日头也已经上来,孟玄泠生怕丫鬟们进来,忙回身催促,“你快走吧,嬷嬷一向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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