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平素无数人都看见过的事实,即便他不说,对方如果认真点儿去查,想必也轻而易举。所以,在张潜认为,也没啥好隐瞒。
然而,听了“金瓜锤”三个字,京兆府少尹辛替,却立刻如获至宝,“金瓜锤么,不知道是什么形制?分量几何?张少监生得雄壮,想必一锤在手,当着披靡!”
“大概这么长的柄,上面有个葫芦瓜状的锤子头。总计有四五斤重吧!我刚刚开始学,还用不熟练,能控制住不脱手就不错了,当着披靡可差得很远!”张潜笑了笑,谦虚地摇头。
“哦,原来刚刚开始学。”辛替心中涌上一份狂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道张少监师从何人,平素练锤之时,身边可有师兄弟一起陪着喂招?”
“没有,我也没拜师。我庄子那边有个邻居,他父亲曾经在军中效力。他见他金瓜锤用得好,就让他在我庄子里做了教头,顺便跟他学了几手。他教得甚为用心,只是我学武的资质只能算作一般!”不像宋代那样重文轻武,在大唐,很多文官身手也非常好。所以,张潜也不认为自己向别人请教武艺,有什么不妥。笑了笑,继续轻声给出答案。
这个答案,距离辛替想要追寻的目光,可差得有些远了。此人顿时有些耐不住性子,皱起了眉头,沉声追问:“只是顺便学了几手?张少监切莫自谦。在下可是听人说过,你武艺高强,一锤在手,十步之内无人能当。”
“谁说的?简直是胡扯!”张潜顿时心生警惕,皱着眉头反驳,“我总计才学了几天?再说了,我怕控制不住力气,平素根本不敢拿着金瓜锤跟人切磋……”
一句话没等说完,屋门忽然“咣当”一声,被人从外边踹开。紧跟着,军器监正监张说,就大步流星闯了进来。
根本不理睬少尹辛替的如何反应,此人冲着张潜怒目而视:“老夫一大早到处找你不见,你居然跑到这里跟人谈天说地?张用昭,你眼里还有老夫这个正监么?给我滚回去做事,若是月底火龙车交不足数,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张侍郎好大的官威?”甭看张说官职比张潜高,京兆府少尹辛替对他的态度,却远不如先前对张潜那般“客气”,立刻上前几步,与此人针锋相对,“你轻飘飘一句滚回去做事,就可以从京兆府带“疑凶”离开么?昨夜那么多人死于非命,他武艺高强且跟死者生前有仇……”
“滚边上去!”张说一伸胳膊,将辛替拨出了三尺多远,“一百辆火龙车乃是圣上所交代,军器监做不出来,责任你来承担?!再说了,他家住在城外,个人武艺再好,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带着数十名家丁冲进城里头来?你当御林军是摆设,还是当百骑司里养了一群聋子和瞎子?”
说罢,干脆又向前走了两步,亲手拉住了张潜的手腕,转身便走:“你也是蠢,做了这么长时间官,居然连自己归谁管都没弄清楚!他们去抓你,你就乖乖跟着走!如果京兆府衙门权力这么大,还要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做什么?滚回去安心干活,月底完不成圣上交代的任务,仔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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