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黄隽细细的问完话,天色已是不早,他出门前与清儿说好要一起用饭,眼下这时辰怕是有些晚了,他心里挂念着吕清,遂不再与夏荷多言语,也不打发她回庄子上,只让她去原先住的地方先住下,明日再听吩咐,夏荷还有些惴惴,一个劲儿的推说不敢,见小姐板起了一张脸,只好诺诺的应了。
黄隽慢慢踱着步子往听水居走去,脚下的青石板未散尽暑气,穿着软缎鞋踩在上面还有些热,他却浑然不觉,只顾想着心思。从夏荷口中他方知晓,吕家哪里是什么产业,一间小小的山货铺子而已,吕家主母吕珊是猎户出身,辛苦攒了些钱盘下个铺子,才慢慢做起这买卖山货的生意来。那吕珊是个老实心软的,且不善言辞,收购山货时对着往日里一同打猎的乡亲们她抹不开面子压价,卖出时又岂是那些走南闯北惯了的老滑头的对手,自是抬不上什么价钱,就这样守着铺子过了几年,这一家老小反倒越过越紧巴。。。
直到与颜府结了亲,吕家窘迫的日子才有了起色,颜府并不像某些大户人家救济穷亲戚一样只贴些钱物就把人给打发了,颜谨行是个有心的,她买下了毗邻吕家的山头,又在山脚下新开了个庄子,一任事体虽是邢育森出面打理,可那些有眼色的知晓两家关系的猎户农家们心中却有了计较,既然往后要靠着颜府吃饭,不如做个顺手人情,猎得的东西索都卖给吕家,价钱上也不能再欺人家老实占人家的便宜,反正颜府的租子收的也不高,算下来自己还是有赚头的。。。至于吕家的铺子,颜谨行并未买下,只是定期挑些品质上乘的放在颜府各地的店铺里代卖,所得全部归于吕家,也从不曾收过吕家一分钱。。。
黄隽不由得感叹颜家主母的一番良苦用心,若皆是因报恩而起,这恩恐怕是一段天大的救命之恩吧。。。黄隽不欲探究其中内情,毕竟这是上一辈的历史问题,且颜谨行处理的很妥当,那吕家也没有躺在功劳簿上狮子大开口,两家都是知情知理的,内情既不说开大约是与官场之事有些牵连。。。黄隽本人在公务员队伍虚耗了二十年,自是知道那水有多深,如今来此异世,又重生在这样一个已断了仕途希望的家庭,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很,远离了官场就免去了那不知何时的无妄之灾,虽没了当官的那种显赫威风的架势,可这日子就要安稳平顺的多了。黄隽终究是个无大志的,生活既已无忧,且很有品质,那他就乐滋滋的享受呗,何苦费那大劲儿去宦海里扑腾,回头重重跌上一跤,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黄隽心中有个隐隐约约的想法,他很想拿吕家那铺子做做文章,吕家人丁单薄,只有吕清这一个孩子,那吕珊没有女儿来继承家业,待到年岁渐长做不动了,这铺子也还是要转手卖掉的。黄隽倒不是想借着这层姻亲的关系霸占人家的财产,只是他如今只担着大小姐的名头,手上并无半点实权,虽说这颜府总归会是由她来当家,可颜谨行正当年,那邢育森也是个得力的,若是巴巴的等着权利移交的那一天,岂不是有些浪费光么,不如先寻条自己的路子找点什么来练练手,日后再料理起这府里府外的大小事体也便宜些。。。
黄隽正估量着这想法的可行,听得有人远远的在唤他,刚一转身就见那邢育森满头大汗的跑到近前儿,手上还拿着个木匣子,未等他开口,邢育森已略带些气喘的回道:‘小姐,主母让我把这个转交给您,是吕亲家今日遣人送来的,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只是款式别致些,想着吕主子可能会喜欢。。。’黄隽接过那扁长的木匣,在手里掂了掂,只觉得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一扬眉,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那邢育森有些尴尬的偏过脸去,低声回道:‘像是男儿家用的簪子之类的,没打开瞧过,不太清楚。。。’
黄隽微微一笑,装作没看到那老脸上已有些泛红,他把那匣子小心的收在怀里,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吕家那铺子在什么地方,我先前可曾去过?’邢育森见小姐问的正经,赶紧正了正面色回道:‘是在栖虎山山脚下,离这大约三十里路’,顿了会儿才接着道:‘小姐先前不曾去过。。。’黄隽听那声音渐小了些,心知这邢育森在顾忌些什么,只是他不同于那迂腐的颜汐,颜汐眼里不入流的商道与他倒是极想尝试的一条生财之路。。。黄隽也不再接这话头,只托邢育森带个话说是明日要去闻香苑蹭顿午饭,让她知会一声主母,便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又接着往前走去。
一路汗淋淋的行来,还未进得听水居,黄隽一眼就瞥见春溪正跟那大门处四处张望着,瞧着像是在候他,黄隽失笑,这傻丫头,小姐都已走到跟前儿了,她还在那探头探脑的,真是白长了眼睛。。。他也不出声,紧着上前两步就是一个爆栗儿敲在那小脑袋上,黄隽只是玩笑之举,遂拿捏好了分寸,那手看着起的挺高,却是轻飘飘的落下,没用上半点力道,谁知春溪那丫头竟是一跳三丈高,就跟炸了毛儿似的,黄隽反倒被她吓了一跳,当即就喝道:‘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平日里就这么学规矩的么?!’
那爆栗儿虽不痛,可春溪着实没有防备,这才给惊的跳了脚,此时见小姐当场翻脸,她是惊慌之余又有些怕怕的,只低着头不敢言语。黄隽一时觉得无趣,这场火气来的莫名,只能怪他自个儿先失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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