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欺风一脚踏进司命府邸,一眼看见南子瓜与韩融空两人划着拳喝着小酒,兄弟情深,相见恨晚的时候,整个人便在风中凌乱了——为什么,同样是拐走了这“谜样大叔”的宝贝侄女的臭小子,待遇为什么会这般大?
韩亦幻略显沉痛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看见了么,这就是差距。
南子瓜见韩亦幻与云欺风两人,丝毫不感到意外,应该是韩融空将璎珞魂魄一事与他说了。
倒是韩亦真,开心到不得了,拉了姐姐问长问短,显然一副司命府邸女主人的模样。
看到她这般,韩亦幻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或许,让她跟在南子瓜的身边,留在没有纷争的凡人世界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至少,那些从自命清高的眼睛中投出的目光,不足以杀死她们这些妖族异类。
何况南子瓜会拼了命去保护她,无论是在碧水河,还是在楚荒;无论是在沉渊山,还是在流川皇。换句话说,头脑一筋的南子瓜,却是个意外值得信赖的男人。看了看云欺风,韩亦幻无奈笑了笑。
“真真可真是找了个好男人啊,想起来幻幻还真是命苦……”韩融空一边感叹,一边挑衅地望着笑容僵硬的云欺风,从怀中出一张纸谏,是一副小小的地图,“这是我托南贤侄测绘出金芒城中的波动异常之处,我想是你娘的魂魄错不了,只是想不到居然这个时候出现。”
“我与亦幻也曾来过金芒,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我与幻幻说话,外人切莫置喙。”韩融空头都没抬,手指指点了那图,“金芒虽说是天子脚下,可是因为文修皇帝主张平等对待妖魔,城中隐匿了不少妖物,也不乏修真之人,你带着逐云琚要小心些。这些时日我再去探查一番,你先在这里暂住几日。”
韩亦幻点了头,指尖探到怀中的玉石,整个人微微轻颤起来。
几个空酒壶随意搁在地上,靠坐在壮的槐树下,男子一杯接一杯灌得正欢。
夜深人静,却迟迟不见云欺风来骚扰她,韩亦幻终于耐不住子,拾了件披风出了房门,心中责怪着自己的不正常——每晚若是见不着那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心里便宛如空去了一块。
打他也好,骂他也好,轰他出房门也好,对他冷嘲热讽也好……总之,她需要这种劳神又费心的交集。
正想着,然后很不意外地在院子里发现了依旧神的他。
“亦幻……”云欺风显得无比委屈,环住了来者,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我是不是让你很不安心啊?连‘谜样大叔’都讨厌我……”
“你也知道。”韩亦幻嗔怪着拨开他的头,“你就是个谋家,像是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冷不防就会咬身边的人一口,谁和你在一起会安心?”
“是,我是谋家。可是我不谋天,不谋地,只谋人,谋美人……谋亦幻一样的美人……”
对上女子疑惑却又泛着冷光的眸子,云欺风微微一笑,垂下了眸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男子借着月色遮掩住了脸上的一丝红晕,探手从腰间出两把匕首,接连抛在草地上,“有东西给你。”
韩亦幻微微一怔,指尖在那两柄短短的匕首上流连,“这个?”
那些讨自己欢心的男人,倒是也没少收过那些人的礼物,或是稀有的布料华服,或是致的首饰胭脂。送匕首的,倒是头一回遇见。
“嗯。”云欺风又闷了一口酒,“定情信物。”
“你这般说,即便我再喜欢,也不敢收。”细细摩挲着匕首刀鞘之上熔铸的繁复花纹,点缀着的宝石也绝非凡物,看得出,他是花了心思的。
某一瞬间,韩亦幻承认自己有些心动,嗯,对匕首心动。
“就知道你喜欢这些刀啊剑啊的,真不像女人……”云欺风自顾自收回了其中一柄,将另一柄塞入她怀中,笑道,“东海乌金,混上沉渊山底埋藏的玄铁,百年不遇的好材料!我托了道辰长老所铸,采玄冥之火淬炼七七四十九天才得此物,足以削金断铁,流芳百世……你作为凝冰谷谷主之女,若是不收,便是对沉渊派引以为豪的铸造行业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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