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手里的绢黄色信笺,凌妃瑶蹙着眉,紧抿着唇,面色有些微白。
屏儿疑惑地看着她,端着茶放在她面前。
今天早上有个面生的小太监求见皇后娘娘,娘娘让他进来,他只递给她一张纸条,便告退了。
皇后娘娘盯着那张纸条,从早上盯到了现在,连早膳也没用。
忽然,却见凌妃瑶捏着纸条起了身,屏儿忙上前侯旨,凌妃瑶却只说了句“我出去一下,别跟着。”便离开了寝。
路边的丫鬟侍卫太监见了她都忙下跪请安,凌妃瑶也只是匆匆地扬手让他们起身,自己脚步不停,一直向皇西面走去。
周围的人影越来越少,殿也有些破败了,好像年久失修的样子,凌妃瑶顿了顿脚步,抬眼看着眼前的重元,微微犹豫了半响,伸手推开那扇落满灰尘的红漆木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发出的声音也是沙哑的。轻咳一声,用手绢掩住口鼻,抬脚迈进屋里。
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凌妃瑶推开门,让屋外的风垂了进来,使的屋里的灰尘瞬时四扬起来。
凌妃瑶微微蹙起眉,垂眼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条,上面苍劲的笔触写着“重元见”四个字,没有落款,没有署名,她犹豫了很久,却还是过来了。脑子里闪过云尧轻笑着,眼眸却含着忧伤的眼,她就不忍心不来。
虽然不知道这字体到底是不是云尧的,可能这么邀自己见面的,出了他,她想不出还有谁。
抬眼四处望着,微微皱眉。
这里是很很僻静,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有点心绪不宁呢,是因为背着武晟煊出来见云尧的原因吗?
或许吧...
她心里暗想着,忽然头一阵眩晕,眼前的景物都旋转起来,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从屋外踏进两个身影,安静地将地上的凌妃瑶抬起,放在重元的床上,一人伸手扯开她的衣襟,将她的发髻也弄得凌乱,一人却在她身旁胡乱地扔了一件男款的内衣,床榻下扔着一只男靴。
两人做完这些,便离开了屋子,屋门却只是虚掩着。
乾明殿,武晟煊仰首,揉了揉已经有些木然的脖颈,小安子忙上前帮他揉了几下,笑道:“皇上,这奏折批阅完了,是不是要起驾去永宁殿呢?”
那语气虽然是在发问,可却明显地带着肯定的意味。
武晟煊挑挑眉,侧目看了看小安子,后者忙讪笑着自己虚抽着自己一个嘴巴,笑道:“小安子多嘴了...”
武晟煊微微一笑,开口道:“摆驾永宁殿。”
小安子忙应了一声,正要开口吩咐,门口守着的王远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子,跪下道:“皇上...刚才有人来报,有人闯进了重元。”
武晟煊面上的笑容一僵,沉声道:“是谁?”
那王远低头道:“奴才们碍于先皇的禁令,不敢擅入,只是见屋子门开着,从里面传出了些...不雅的声响...便前来禀报。”
武晟煊皱了皱眉,道:“起驾重元。”
凌妃瑶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轻哼了一声睁开双眼,缓缓支起身,却瞥见自己敞开的衣襟,还未及反应过来,屋外传来一阵吵杂声,接着一人推开门,她抬头,便看见武晟煊转眼看着她。
看见是她,武晟煊微微一愣,目光移到凌妃瑶敞开的衣襟,再移到床上的内衣,床下的靴子,他的脸色蓦然变得紫青。
凌妃瑶张了张口,正待解释,可武晟煊却瞥见了地上的那个信笺。
武晟煊移步进屋,将其捡起,缓缓展开,眼神由呆愣变为震惊,再全数转为冰蓝的冷。
他几步走到床边,紧紧地盯着凌妃瑶,那眼神冰寒的似乎要将她冻结,他的手捏着那张纸条,越来越紧,最后,张开手掌时,那字条已经化为碎末。
凌妃瑶皱起眉,到了此时,她怎么也解释不清了,索闭上嘴沉默着。
武晟煊突然拽起她,鲁的从床上拉下来,她有些吃痛地轻哼一声,抬眼怒视着武晟煊,可却对上他落寞的眼神,心里一酸,缓缓垂了眼。低声道:“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
可武晟煊似乎已经气昏了头,只是死死地拽着她向一边的书架移去,沉着脸不发一言。
凌妃瑶讪讪地闭了嘴,暗叹口气,知道自己这次不管是不是被人陷害,只怕武晟煊都不会再轻易相信自己了。
走到那个书架前,武晟煊伸手推了一下书架上的一本厚厚的书籍,咔咔几声轻响,那书架移开,露出一个黝黑的隧道。
“进去,先回去。”武晟煊将她推进隧道,冷冷说了一句,便合上了暗门。
暗门闭合时,他看见他的眼中闪着明晰的愤怒,愤怒之下,却更加明晰的哀伤...
匆匆地回到寝,屏儿一脸惊异地看着她,凌妃瑶只是疲惫地笑了笑,让她去准备洗浴。
在温暖的水里泡着,心却愈发的不能安定了。
明显的,自己今日是被人陷害了,可这人怎么知道自己与云尧的事情,确信自己会去呢?
心里暗自想着,凌妃瑶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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