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内心吐槽还未完毕,膝头一软,对着那个被一众古装小男生扶起来的一脸懵逼大叔就跪了下去,嘴里还颤巍巍地念:“师父——徒儿该死!”
诶?!神马情况?!我为什么要跪?!为什么要叫人家师父?!我该死吗?!
司少卿风中凌乱,茫然垂首,蓦然发现自己亦布衣皂靴,耳畔垂髫飘然,和眼前的一众古装小男生别无二致——啊哈,我也换了装?!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不知道?摄影机在哪?我是群演还是主角啊?
正胡思乱想间,懵逼大叔走到他面前,皱眉道:
“渐行,你如何突破了入门之阶?”
“哈?徒儿不知,不知……”司少卿内心暴走:这不是我在回答!不是!!
“奇怪,你的品资一向不如师兄弟,今日初时还呆头鹅一般,怎么突然就进阶了呢……来,恕你无礼之罪,再受为师几招!”话音未落,自称师父的大叔手捏剑诀,提起木剑……虽不见他如何动作,可是一股杀意从他周身散发出来,激得司少卿一身汗毛倒立。
强敌当前,在警队训练出来的机敏让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站成一个格斗起势;同时他觉得一股暖暖的气息在身体里游走,而且仿佛可以由自己的意志c,ao控:他捏紧拳头,暖意就注入小臂;他踏稳马步,暖意就灌入下肢。这种感觉倒是前所未有。
“师父”踏步上前,手中木剑斜斜劈了过来,缓中带疾,疾中藏锋,居然凶险无比。
司少卿j-i,ng神高度集中,一边伸手接住旁边“师兄弟”抛过来的木剑,一边错身避开“师父”的一击,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至极,围观的“师兄弟”们忍不住爆发出一声喝彩。“师父”眼中闪过异芒,手中木剑行使得更加密集,如影似幻地笼罩在司少卿身上。
司少卿感觉身体里有两个自己:一个在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攻守圆融、有理有节、浑然天成的姿态,和“师父”的套路大仿小似;另一个则是他多年警队训练的结果,灵动敏捷,趋利避害,伺机而动。这两个自己合二为一,流畅莫名地化解了“师父”如影似幻的剑招。
连拆数招,不输不赢,不温不火;但,对阵双方总归是“师父”和“小师弟”,无法相提并论的对手,在围观群众的眼里,分明是“小师弟”赢了啊。最后一招,木剑相缠,本应凝神化解剑招的司少卿却欺身上前,朝“师父”的门面递上一个来势汹汹的拳头。这不按套路也不顾礼法的攻击让“师父”急忙后避,不想司少卿已在下盘布下了后招,轻轻一绊,“师父”没有防备,眼看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众人惊呼声中,司少卿轻灵拧腰,沉身下蹲,用整个后背接住了半空中摔下的“师父”,看起来就像是“师父”压制了他,而非他让“师父”出了丑。
“师父,徒儿认输啦!”司少卿半跪于地,识相地抱拳认错。
南岭掌门沉着脸从他身上站起来,心中大异:这小徒弟陆渐行是何时开的窍,不仅武功j-i,ng进,连做人都那么圆融——不但打败了为师,还知道替为师挽尊……
他拉起“陆渐行”,细细端详;不料素来木讷胆怯的小徒弟对他露齿一笑,目光澄澈,灵动无比,真真把南岭掌门吓了一跳。他撒开手,失魂落魄地离去。
眼看师父没有生小师弟的气,其他师兄弟一拥而上,对着司少卿怕怕打打:“师弟啊,行啊,突然开窍了呢!”
司少卿一脸茫然,不是因为不认识这些师兄弟,而正是因为他脑子里对这些本应陌生的师兄弟都有认识,才让他更加懵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是二师兄,满脸戏谑、眉毛乱飞的是四师兄;还有那远远站在人圈外,浓眉大眼,若有所思的是大师兄……
诶?!入戏也太深了,台词人物都印在脑海般!不行不行,我不能放弃治疗!好好想一想,发生了什么?
演唱会,直升机,炸//弹……
拜入师门,晨功晚练,师兄弟一大堆……
等等!我怎么有两种记忆?!背景、时间截然不同,又清晰得不容作伪。司少卿一阵眩晕。
“当当当——”一阵悠扬悦耳的钟声在山谷间回荡,较武场上的同门师兄弟一哄而散。
“五师弟,今日该你轮值了。”慈眉善目的二师兄还站在场地中,对着愣怔的小师弟提醒道。
看小师弟呆若木j-i,落得跟平日一样,完全没有刚刚力斗师父的光彩,二师兄叹一口气,扯住小师弟就往膳堂跑。膳堂背后的灶间里热气腾腾,几个厨工和当值的低阶学徒满头大汗,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了吗?今天你当值哦!”二师兄在熏得黑漆漆的灶间墙板上翻过一个小竹简挂牌。
司少卿定睛一看,竹简挂牌上写着三个字:
“陆渐行”。
第4章 修习
三天之后,司少卿有些认命了。
这里的日月星辰一样起落,风云y-in晴一样变幻;虽然周遭的世界物是人非,狠狠地冲击着司少卿的心智,但“陆渐行”却带着他从容不迫地晨功晚课,周而复始……他像是被构陷到一个j-i,ng密无比的梦境里,明知是梦,却又无懈可击。
这个梦境里,他唯一能主动影响的,是“陆渐行”这个人。他脑子里关于“陆渐行”的认知,是一个比较“怂”的存在:身世可怜,无父无母,被丹霞派的南岭掌门收留,作了一个关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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