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杂毛驴子踢踏着脚步走在天刚刚放亮的楚阳城的街道之上,晨雾浓重,街上没几个行人,因此它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寂寥单调。
驴耸拉着脑袋,坐在它背上的人同它一样,脑袋有气无力的低垂在前,想着心事。
穿越人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好混的,她一无手艺二无本钱,大学里所学所见都与这个时代的所有搭不上界。
是啊她顾依罗穿了,从不慎落水穿越到这架空的古代至今已经月余,几经波折她与几个年青人一起来到楚阳城讨生活,现在的她是女扮男装的某客栈的杂役。
穿着农家男子的衣裳,每日擦桌拖地、招呼客人、收拾碗碟,她忙得如一个陀螺。可是如此勤快换来的却是帐房先生的鄙夷与同行们的欺负以及掌柜的压榨,辛苦赚来的几文钱,还不够她和其他几个年青人的住宿钱。
再这样下去,只能喝西北风了。
那驴子似乎知道主人心意,越接近客栈便走得越慢,最后竟停在离客栈两条街的拐角处。
她伸手拉了拉毛驴的长耳朵,吆喝道:“千里,快走!”
这头名叫千里的毛驴是邻居二牛家的,自他们从家乡齐微山走出来,它便一直套着车载着他们几个,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她的这个命令对千里无效,却引得它伸长脖子嘶哑的吼了两嗓子。她只得跳下来徒步向她做工的客栈走去。
掌柜的姓秦,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人,他肚子里的坏水等量于他身上的肥油:克扣工钱、饭菜偷工剪料、往酒桶里掺水……,好好的客栈被他弄得濒临倒闭。
他最怕的人是掌柜夫人,用他的话说她是个母老虎,动辄便要跪搓衣板的。
掌柜夫人去寺庙还愿,没人看着,秦掌柜干脆睡到日上三竿,客栈里一应事务全部交由帐房张先生管理。
所幸此时并没有什么客人,顾依罗拿着抹布擦抹桌椅,张先生看着忙碌的她发愣。
今天早上出门时,还未找到工作的小姐妹晴儿说她的衣裳脏了,让她脱下来帮她洗洗,她前身包袱里的衣裳不是女装就是文弱的书生装,因此她以为是她这身书生的衣裳引得张先生好奇,也没甚在意。
张先生犹豫了一阵还是开口对她说:“罗义,天字甲房的客人叫去收拾。”
扮了男装,顾依罗将自己的名字改成罗义。
“怎么不早说?”她看着张先生问道,可是张先生却不回答,她只得提着抹布兀自上楼。
来到天字甲,敲了门却听见秦掌柜的声音:“进来。”
“掌柜的,您怎么在这儿?”她进门随便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便着手打扫。
哪知掌柜的却拉着她坐了下来,两手揉搓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罗义呀,你来这里上工几天啦?”
“三天了。”
“怎么样?这些活儿你还吃得消吗?”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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