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的出现,让如月心理蒙上影。真是:“无事之时三年静,有事时时心不宁。”
她不知道该如何和大家说这个人。
如月要躲他,一个人藏起来就好。最严重的问题在小别院,这么大块地,藏不了,搬不走。要是他天天来捣乱,如何是好?就他一天来抢只**鸭,或抢点别的什么东西,或破坏点果树庄稼,小别院就岌岌可危。
这事该不该告诉爷爷?
如果告诉了爷爷,可能他会宁愿放弃小别院,也不要惹上黄永这种大麻烦。
回到院子里,她叫冯明冯善沙济阿和珅他们去阁楼开会。
阁楼上的三间屋子,已经布置成如月的房间。她的年纪渐大,有时要午睡,再不能象以前那样,可以随意睡在书斋的木塌上。
最里间是卧室,中间是琴室,放了张琴,下午没事时,她就坐在这里练琴,或者看书。
外间是间方正宽阔的客厅。大家偶然上来,都不敢进里面,只在客厅里坐一坐。
围着客厅中间的小圆桌坐下,代嫂泡了一壶花茶上来。
每年西山头的那小半亩茶树,收的茶叶,如月都分给大家。按季还收摘**、野瑰、芍药、茉莉等,晒制成各类干花,以搭配绿茶泡饮。大家按她说法子,把干花加泡在绿茶里,饮后,都说果然满腹花香,且茶味逸人。因此,泡花茶是瑞景园里的一个特色。
冯明冯善已经完全长成大男人,一个二十四,一个二十六。带着小姐长大,他们几乎就象她的父亲。新年时,老爷把静香许给了冯善,结婚的日子定在秋天后。可他天天跟堆孩子一起,童心未泯,心里竟然不太想结婚,只想看着小姐快点长大。
先前看到恶少突然出现,怕他欺负小姐,他们拼命的心都有。
和琳坐在一只元青花瓷前面的凳上,喝口茶用手碰碰如月。急切地拉开话题:“如月。这茶大家都喝了好几口了。你说话呀,别总皱着眉。”
如月叹口气,有的话不得不说:“我就说了吧。这恶少不是一般的人。原来我听爷爷说过,隔壁好象是一家王孙贵族。”
说着她看了一眼大家的反应。
沙济阿,“啊”的一声。当士兵的最怕遇到王孙贵族来惹事。
他块头太大,高出大家许多,坐在刘全的冯明中间,把他们挤向两边,把圆桌显得更小。
“没有王法了吗?”冯明心里跟着小姐郁起来,他没心思喝茶。
冯善半笑着看了一眼他说:“这世道,你还不知道?”然后又看了眼和珅他们,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冯老爷官再大,都大不过王储。
刘全巴嗒几下嘴唇,恶狠狠地道:“那不是咱犯上了大神?这大神帮咱们做点好事,提拔下咱家少爷差不多。要是作恶,我只有天天咒他。”
如月看着墙上,一面挂着和珅画的瑞景园那幅画儿,一边挂着爷爷写的“天道酬勤”。倘若天道酬勤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如月愿意天天亲自下地,哪怕皮肤变得糙难看。
然后又看一眼大家,心想:如果他们要知道那黄永是八阿哥,会什么反应?
和珅听出了如月的话外音,微蹙眉峰:“这个恶少,我们打不过,也打不得。还得提防他来捣乱和破坏。真是冤业。”
和琳捧着小脸,小眼睛光四地望着如月。他还不太懂如月说的意思。
冯善叹口气。这惹不得,打不得的,怎么办?真是头痛。从如月的语气里,他已经听出,那黄永定是皇贵族。
和珅突然站起来,说道:“如月和先生不是常说上兵伐谋,中兵伐交,下兵伐战吗?”
“对呀,对呀。”和琳使劲鼓掌同意,身子向后仰,动作幅度大,差点倒在背后的元青瓷上。刘全拉了他一把,怕他打碎东西。
那八阿哥是何等嚣张自我的人?他爹都被他气脸青。这世上谁能与他同谋?就怕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
虽然是人就有缺点,但如月总觉得这八阿哥就象是她的冤家对头,专找她的麻烦。只得说道:
“正是冤业。小时我跟爷爷去过他家,被他欺负过。他很不讲理,很凶顽的一个人。只是那时我小,可能他还没认出来我。”
……
冯明冯善相视一下,恶少一定是个阿哥。他们记得小姐小时进,回来后额上起包脸上青紫,老爷说是八阿哥害的。
这个麻烦真的大了!难怪小姐会愁成这样。
和琳兴趣盎然地追问:“他们什么来头?”
如月着原来被八阿哥拉青过的脸,忧忧地说:“我忘记了黄永他爹是什么官了。好象是个什么王爷。”
大家从来没见过如月这样彷徨过。
沙济阿急得抓脑:“我真的很想和黄永打一架。看看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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