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红酒,烛光,钢琴,我穿着摇曳生光的落地长裙,嘴上挂着动人的微笑,那首如行云流水般的“rever”如诗如画如梦,激荡在我的心弦上,然后变得更加优美动听。一曲终了,耿伯深情款款的走过来,握着我的手单膝跪下,眼里的柔情蜜意就似浓得化不开的彩云,将我的身体轻轻托起,然后荡漾。
他打开手中的戒指盒,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幸福而璀璨的光芒:“阿艳,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甜蜜和喜悦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于是,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我愿意。
他低头亲了亲我的指尖,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取出来,正准备帮我戴上,但是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我们循声看去,是一个人拿着一把铁锤在砸钢琴,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但却能感觉他凶恶和报复的眼神像剑一般刺向我,我甚至不能区分他是男还是女。那眼神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我吓得站了起来,耿伯连忙站了起来,挡在我的身前保护我。
那个人不断地挥舞着铁锤,很快就把钢琴砸得稀烂。我站在耿伯的身后,开始冒冷汗,因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知道他是冲着我来的。果然,他砸完钢琴后就提着铁锤向我慢慢地走开来,一边冷笑一边目露凶光。
“你想干什么?”耿伯的声音让我不安的心平静了些。
他只是冷笑,不说话。他越走越近,处于恐惧边缘的我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拉着耿伯就往外跑,跑到电梯旁边,我伸出手拼命地按电梯,耿伯也在按着另一部电梯,所不同的是,他按的是往上,而我按的是向下。我还来不及问他为什么,发现自己的白色的裙子突然到处都染上了血,就连一只手上也是,我以为是耿伯受伤了,但他并没有,我也没有受伤。鲜红的血在白色的织物上特别刺眼,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打了个冷颤。还好那个男人并没有追上来,并且两部电梯都到了。我便准备拉着耿伯进电梯,谁知他却甩开了我的手,我以为他是嫌我那只手上有血,于是换了另外一只手去拉他,他还是甩开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无奈而绝情:“阿艳,看你的手上身上都是血。你如果是要上天堂,我愿意陪你去。但你现在是要下地狱,我就不陪你了。”
“但是,你刚刚不是向我求婚了吗?”他冷漠的眼神让我心痛得想流泪。
“是的,但是那个时刻已经过去了。机会和爱情一样,都是稍纵即逝的。这两者我都给过你,是你自己没有抓牢。再见!”
他说完这些,就头也不会地走进了那部向上的电梯,并迅速地关了电梯门,只留给我一个陌生而决绝的眼神。他不陪我了?当然,他怎么会和满身鲜血的我站在一起?我万念俱灰地迈进了电梯,然后身体就跌落了下去……
这大概是个无底的深渊,我在醒来的前一秒,我的身体还在继续往下掉。我睁开眼睛,这是第三次做这样的梦了,先是那个温馨浪漫的求婚场面,然后总出现某个看不清样貌的人破坏。只是今天晚上这个梦情节更生动丰富些。我这些天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不是被正哥拉去,那我是否会答应他的求婚,所以我晚上做连续做这样的梦的也不出奇。同时我一直相信梦是有征兆的,就好像耿伯在梦中说的那句话:机会和爱情他都给过我,是我自己没有抓住。
苏菲夫人近来总是躺在我的脚边睡去,正轻微均匀地呼吸着。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一种深深的恐惧震慑了我:我将这样孤独至老,只有这只除了沉默就是睡觉的猫在我的身边。很多年以后等我老了,也只有她的几张照片供我缅怀,而且那照片上的她除了沉默就是在睡觉。
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
早早地去了公司,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袋子里是一叠厚厚的相片,那是我最后的报复—一叠足以让韩紫凡身败名裂的照片。早在当初决定报复她开始,我就请了私家侦探去查她,原来韩小姐的私生活比我的还要丰富,并且她还爱好我唯一不敢碰的东西:毒品。而且在她上次出差时,我辗转帮她安排了一场昂贵的盛世个人派对,烈酒,美男数名,毒品,这场派对持续了两天两夜,所以我现在手上的这些照片,不仅能让她身败名裂,还能直接把她送进监狱,而离婚赡养费,更不用说了。新闻媒体我早就联络好了,等她上了头条之后,警察自然也会找上门的。
我原本计划是在今天把这些东西交给几家媒体的,因为她和裴南已经到了商讨赡养费的阶段。但是我此时拿着这叠照片,突然觉得异常的沉重。我做了不少违背良心与人的事,踩在法律与道德之间的那条灰线上也不是第一次了。况且我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辗转了几次让别人出面的,甚至连背黑锅的人我都安排好了,只要韩紫凡吸毒及聚众**事件一上头条,马上会有媒体报道她前男友之前对她因爱成恨而屡次进行报复。
如果换作是以前,即使她没有先对我下手,我做这一切也不会有愧疚的感觉。但现在这些照片对我而言就成了我丢不开的过去,它是我悲劣人生的写照,是我扭曲人格的集成,它突然成了我急于想摆脱的烫手山芋,我只想烧了它们。
那个染血的场景并不只是梦境而已,它是我真实经历过的。在医院里,谢雪珍面色惨白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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