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雪纷飞的南蛮大地,飘洒着入冬以来最后一场大雪,绵延六百里的青岭山脉笼罩在冰天雪地的银色世界里。大雪下了三天三夜,黎明微露,风势渐小,雪势已停,天色开始放晴。
青岭山脚之下,有条清澈的花子溪,溪边有座合寨。流瓦和母亲琥珀就居住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清晨,风雪俱已。流瓦早早起床,带着干粮和弓箭进山捕猎。膝盖深的积雪阻慢了流瓦的脚步,也将雉**狍子,香獐子等等,一些野味困在雪地里寸步难行。已经结冰的花子溪,短短三十米的河面上,流瓦轻轻松松就获取了三只狍子,五只雉**和一只香獐子。
雉**被埋在雪地,只露出一个头,狍子早已冻僵失去反抗能力,香獐子陷在深雪里动弹不得,所以说早起的鸟儿有食吃,这些东西够吃一阵子了!流瓦利落的绑好猎物,扛在肩上决定折返回家。刚走没几步,就被脚下的硬物绊倒。流瓦以为又是什么野物被雪覆盖,拂开积雪,露出一块衣料,是从没见过的质地,流瓦不假思索的扒开雪,一位绝色少年赫然出现在眼前,流瓦惊大了眼睛。少年脸色苍白,浑身冰冷,已经奄奄一息。衣服也被冻的硬邦邦的。
流瓦二话不说扔下猎物,背起少年急呼呼的往家走去。
流瓦的母亲刚三十出头,人长的很漂亮,正在厨房做饭,忽见流瓦被着一个人会来,连忙跟进屋子里。“阿瓦,出什么事了?他是谁?”
流瓦将人放在大床上,盖上厚实的棉被,这才回答母亲道:“他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娘你赶紧去烧些热水,给他暖暖身子。”
“这样啊!拿我去烧热水,给他解解寒气。”琥珀是个善良的女人,说着便又钻进厨房。待烧好热水后,又喊来流瓦抬木桶提水。
母子二人忙活了半天,放好水,将人抬进滚烫的木桶内。琥珀这才得空打量少年。致的五官有种说不出来的魅惑,长长的头发是奇异的粉红色,秀丽的鼻梁透出几分俊俏,英气的眉毛依稀能看出一股高傲来。这样一个少年,绝非凡夫俗子,琥珀看着忙来忙去的儿子;年少聪颖,温恭谦良,俊美非凡的外表更胜其父。琥珀捂着口,内心生出一种预感,儿子将来的命运,一定会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改变。
“娘,麻烦你去拿几件我的衣服来,他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流瓦一瓢热水淋在少年头上。
“哦,我马上去。”琥珀回过神来,去拿衣服。
热水不断淋在少年身上,少年的衣服立刻解冻,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流瓦见状,伸手脱下少年的衣物。只剩下意见鹅黄色的肚兜。从小生长在南蛮的他不曾见过上邦女子的贴身衣物,只是奇怪,他的衣服怎么和我的不一样啊?
正准备扯下那块小抹布时,昏迷的少年悠悠转醒,漆黑的瞳眸中出两道寒光,凌厉而凶恶,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
“你醒了!太好……”见人转醒,流瓦欣喜不已,然而话未说完,少年陡然挥手扇了他一巴掌。“啪!”
流瓦始料未及,愣愣的盯着少年忘了说话,心跳开始加速,他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不是……那个……我救你……回来……你……干嘛打我?”
这个少年就是天意教云护法,被赫连家收留的月亮小姐,月亮瞪着流瓦,眼里的戒备与冷漠筑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她以为流瓦和在大街上劫持自己的人是一伙的。
流瓦从这个少年的眼中看出他不信任自己,流瓦不介意,他淡淡一笑,企图化解少年的敌意,道:“别怕,我不是坏人,是我救你回来的……嘶!”流瓦疼的龇牙咧嘴,着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脸,哭笑不得:这人的力气可真大!
“阿瓦,他……咦?你的脸怎么了?”琥珀刚踏进房门,便瞧见少年身上的衣物,那不是……不是女人家的肚兜吗?怎么穿在他身上?琥珀暗自纳闷,扭头看见儿子红肿的脸,霎时什么都明白了,隐隐有些笑意,便对儿子道:“阿瓦,你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娘,可是……他很凶。”流瓦欲走,却又不放心,这个少年太危险了!
“没事儿,娘的本事你不知道吗?”琥珀对儿子露出放心的笑容,走近木桶。
月亮见有人靠近,戒备的挪动身子,随时准备攻击。却被琥珀眼疾手快的点了。“呵呵呵……”琥珀得意的拍拍流瓦的头,笑眯眯的道:“阿瓦,可不要太怜香惜玉啊!走吧!快出去吧!”
“什么‘怜香惜玉’啊?”流瓦捂着脸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刚好看见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阿布,他扛着雉**狍子等野味进来了,肩膀上还斜跨着弓和箭。“阿布?”
“阿瓦!”看见流瓦,阿布憨厚的笑了,他把东西挂到流瓦身上,笑道:“我今天早上在花子溪捡到这些东西,幸好弓箭上面有你的名字。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道哪里去找失主呢?”
“谢谢你,阿布。”流瓦感激的拍拍阿布的肩膀,问道:“你吃饭了没?留下来吃饭吧!”
“吃过了。你的脸怎么了?”阿布皱着眉头,道:“阿瓦的脸肿了,整个合寨的女孩子都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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