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拿过手机,打电话来的是胡总。
“小苏啊!那两个花瓶我不能要了!”胡总劈头就说。
“什么?”苏洛以为自己没睡醒。
“我说,我想来想去,那两个花瓶我拿着没用,你们看是不是可以找别人处理一下。”
“那怎么行?您已经买了,我们不能再卖给别人了!”
“总之,我不要了,钱我也不付了,你们再想想办法吧!”胡总说着,把电话挂断了。
苏洛拿着手机,半晌不知该做什么。
赖账遇得多,但赖的是这么大一笔账,还是头一次。
虽然胡总拍卖前放了10万的押金,可以名正言顺地没收,青花瓷瓶可以再次拍卖,但是,10万和190万,差距有多大?再次拍卖,组织协调和准备又谈何容易?
苏洛想来想去,只好向自己的顶头上司喻秘书长报告。
报告的直接恶果,就是所有人在星期六的中午被召回了办公室。
小秦最惨,她正在发廊坐着,准备烫个卷发,被急电催来,满头乱发迎风飘舞。
“我的苏,你不会忍过周末再报告?”她望着苏洛,从牙齿缝里狠狠地吐词。
“我想着事关重大。”苏洛抱歉地说。
“能有多重大?没人买,那两个花瓶会死吗?”
“我怎么知道他会把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召来?”
“如果不召来,谁来看他周末为事业呕心沥血?”
正说着,那边喻秘脸色铁青地从办公室走回来。
形势不妙,苏洛低头假装喝水。
“胡总说,他认为我们找托,故意抬他的价。”喻秘说。
“不可能啊!”苏洛和小秦同时说。
“我也说不可能,但他就咬定了有托。”
苏洛回忆了一下:“开始还有几个人,后来只剩下那个姓肖的和他抬价,但姓肖的还是他介绍我认识的,难道他认为姓肖的是托?”
“他没有指明是谁,只是不肯再付钱。他放了押金吗?”
“只放了10万。”苏洛答。
“果然亏本了!”小秦在旁呻吟。
苏洛皱着眉想了想,决定给肖见诚打个电话,请他出面澄清一下。
她拿出电话翻找到来电号码,打了过去。
那边没人接。
再打。
还是没人接。
苏洛想起昨晚自己说的话,有些后悔。得罪了人,早晚要撞到那人手里。
“只能当面再去做做工作。”喻秘在旁坚决地说:“苏洛,胡总在办公室,你去一趟。”
“我?我一个人?”苏洛难以置信地说。
“这事情是你负责的,当然你去。”
“我去没用啊!他不是怀疑我找托嘛!”
“你要用你的诚意,证明没有找托。”喻秘昂头交待:“我们在办公室等你的回音。”
喻秘永远是这样,遇事只知往后躲,从来不愿担责任。
苏洛坐着,不说话,也不挪窝,和昂着头的喻秘僵持着。
所有的同事都在沉默。
终于,小秦开口打破沉默:“好啦!好啦!苏洛,我陪你一起去!”说完,她把苏洛连扯带拽地拉出办公室。
“凭什么又让我去?”苏洛恨恨地在电梯里发火:“我偏不去!不捐就算了,到时把料报给媒体,说他诈捐,凭什么要去求他!”
“好了,你就去一趟,当面问一次,他不肯,你回来交差不就完了!”
“我是受不了喻秘那态度,遇事就躲,只知道把手下的往外推!”
“唉……你看开些,他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在机关里混不下去,跑这儿来?”
“跑这儿混,我干嘛要顺着他?我不去,我回家!”电梯到了一楼,苏洛打定主意回家。
小秦拉住她:“行了行了,杨锐还在等着这笔钱开工呢!”
说到杨锐,苏洛的理智恢复了一些:“那……把花瓶拿回来,再卖给别人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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