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六月份,天气一日一日的炎热了起来。
一天晚上,大约是因为异常闷热的原故吧,平时总是一沾枕头就一夜无梦的我竟然破天荒的失眠了。
躺在床上头脑模糊又思绪纷杂的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不经意间睁眼,竟看到窗外映出了些朦朦胧胧的天光。我有些无力的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晕,都快清晨五点钟了,完全是一夜没睡啊。我想了想,干脆爬了起来,不再妄图抓住那飘缈无踪的睡意。
为了不打扰其它人的好梦,我做贼一样悄悄的洗漱好,从宿舍里溜了出来。左右无事,于是决定去办公室上网,打发掉上班之前这无聊的几个小时。
我在早起的卖早点的小摊子上买了一杯豆浆,然后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去了办公室。清晨的街道上人影寥寥,未灭的路灯在渐渐明朗起来的晨曦之下拢出一抹寂寞的昏黄,空气里混杂了木叶的清新,让人仿佛生出一种整个城市都只属于你一个人那样的错觉,我很享受这份惬意自在,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起来,把因失眠而折腾了半宿的郁闷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打开办事处的大门时,我细心的发现外面的铁门没有关,抬头隔着玻璃大门向里望了望,一侧的茶水间和最里处的总经理办公室都透出了些灯光。可是大门是反锁的。我不禁心里暗暗埋怨了一下:昨晚这是谁走在最后啊?灯不关门不锁的也不怕招贼?看来,以后值钱的私人物品是不能留在办公室里过夜了。
我顺手开了大厅的灯和空调,然后习惯的去自己的位子上放下背包和豆浆,又踢踢沓沓的到洗手间里去把刚才不小心被洒出来的豆浆弄得粘粘糊糊的手洗干净。这才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打开了电脑。
在等待电脑启动的那点时间里,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起身去把总经理室的灯关掉。虽然电费不是我们出钱,平时里大家也都有些不关灯的恶习,但徐总平时过来得少,他那办公室倒几乎成了我们午休时的小憩之所,我身为秘书,做些这样的举手之劳还是应该的。
走到经理室门口我习惯的伸手推门……竟没有推开?疑惑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又按了几下门把手……还是没有推开。这是……锁坏了么?正在我纳闷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我如同见鬼一样的看着完全不应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徐总突兀的站在我面前,惊得大脑完全死机了。
几乎是条件反一样,我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徐总。”
徐总的表情到是很淡定,看着我的目光却有些晦明不定,然后似是若无其事的问了我一句:“什么事?”
我本能的觉得诡异,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得就有些慌乱。
“额……”我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看您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以为忘了关……我,我不知道您还在……对不起……”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时间太过不正常,我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多事了。
这时,徐总的身体稍微动了动,我不经意的透过徐总身侧的空档一眼瞥见办公室里待客用的长沙发上竟还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裙,此时正俯身低头一手穿鞋,另一只手里还抓着一件东西,好象是……没有来得及穿上的长丝袜?!
我愣怔的转回目光,正遇上徐总探究的神情。他盯着我,神情淡然,可是眼里却似乎有些……笑意?……我忽然不由的联想到了盯着青蛙的蛇……好吧,我想我也许已经疯了。
清晨五点……反锁的大门……密闭的空间……陌生的女子……长沙发……丝袜……
这时就算再迟钝我也已经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我在心里哀号:“上帝啊,谁来救救我?……为毛我要今天失眠?……为毛我要发神经的跑到办公室来?……为毛我要多事的过来关灯?……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啊??……中彩票也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我僵立在当场,想死的心都有了,想要逃开,却又不知该如何在徐总眼前脱身,只好继续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挺尸。
这时,办公室里的那个女子大约是穿好鞋走了过来,攀在徐总肩头朝我看了看,微微笑了一下,对徐总轻轻巧巧的说:“徐老板,你这小秘书还真是勤快啊,现在就跑过来加班了,你应该多表扬表扬人家。”
我惊魂未定的看向那个女子:大约和我差不多的年纪,长得还不错,样子清清秀秀的。不过大约是没有休息好的原故,脸色有点憔悴,可是神情却是懒懒的,透着一股娇憨和无所谓。我眨眨眼,不动声色的揣她刚才的话,心里暗暗担心,不知她是不是在向徐总暗示些什么。
徐总笑了笑,很随意的对她说:“你先走吧。”
那女子也不在意,然后,我看她极其自然的朝徐总摊开了一只手。
徐总没说什么,径自从口袋里掏出钱夹,也不避讳的就当着我的面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递进那女孩子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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