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晖在云南的家中有一个大花园,栽满了各式热带花木。他亲自给花园题名为温室,钉了一个木牌悬在花园的大门口。每当他心情烦闷时,就去园子里散步,折些花带出来放在书房、卧室,闻着阵阵花香,他似乎总可以平静下来。
这么些年,他身边总有些女子,但他心头萦绕不去的,还是那抹娇柔清纯的身影。
叶紫爱花,她笑时眼睛会眯成两弯月牙,皱着鼻子嗅花的味道,说:“向晖,你看我们在这里多幸福,一年四季都有花,不像北方还要用温室种花。”
那日向晖剃须时,忽然对这镜子发现自己头上有了白发.那白头发折着南方的晨曦,发出丝银光,引得他回顾往事。十年了,那场复仇之仗已经过去十年了,叶紫离开他也已经十年了,他握不到那双温软的玉手已经十年了。
是仇恨支撑着向晖活了这些年,叶家的江家的,他都要一笔一笔讨回来。现在的他,在西南可以称得上是呼风唤雨、亦正亦邪的人物,他的前方还有复仇的目标没有达成,究竟什么时候他可以收手?向晖很想知道。
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算计的生活。
当初那个可怖的雨夜,他手上沾满了叶家的血,叶紫的失踪,他不知道心中是庆幸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后来再派人去各个她可能藏的地方找也没有结果。叶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全无消息。向晖自审,他只是想寻回叶紫继续他们被诅咒的爱情,估计在叶紫眼中这么疯狂的搜寻无异于是要斩草除,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他的叶子终于飘走了。
“向总,有你要的消息。”向晖站在落地玻璃前望着斑斓夜景沉思时,助手小涛推门而来,毕恭毕敬地说。
“什么消息?”向晖眼角结出一滴泪,他不愿别人看见,没有回身。
“叶小姐现在也在b市,单身带着一个孩子。”
向晖眉心锁得更紧了,他沉吟了许久,小涛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吩咐的时候,他忽然发声:“带我去见见那个孩子。”
“喂?”岳元接过电话,哑着嗓子说。
易飞在电话那头皱眉,“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个样子了?”
岳元不出声地苦笑了下,依旧淡定地说:“好像有些感冒。”她听见易飞在那边抽气,又补了一句:“我喝了很多水了。”
“光喝水怎么管用!吃药了吗?看医生了吗?还在上班吧,快些请假回家休息。”易飞一叠声地嘱咐她。
岳元拄着额头,轻轻问了一句:“你会来看我吗?”
“阿元……”易飞还没说完就被岳元打断。
“别和我说对不起。”岳元疲惫地揉着太阳,每次易飞深情地唤她阿元,紧跟着便是一句对不起抱歉。她厌恶等待自己的永远都是对不起,那么她宁可不要。
“阿元,我很忙。”易飞有气无力地说。他想对岳元好,想给她幸福,可他总是害怕迈出那一步。所以岳元病了他关心,却不会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我知道。”岳元抽了一下堵塞的鼻子,把那句“但我不理解”留在了肚子里。
“好好照顾自己,我晚上给你电话。”听声音易飞已经不那么沮丧了。
“嗯。”岳元等易飞挂机后才缓缓放下话筒。不止一次,她对这段关系感到绝望。岳元将脸埋在双手里,希望眼泪不要掉下来。
“笃笃笃”有人敲门进来了。岳元惊慌地抬起头,脸上挂着病容和萎靡,一一都被进门的ephen收入眼中。
“怎么了,tn满脸关切地问,不等岳元回答,他便走过来坐在岳元对面,说:“如果病了的话,我陪你去医院,身体要紧。”ephen虽然是美国人,却是个中国通,而且他坚持用中文和岳元他们交流,他们也就当是陪他练中文了。
岳元浅笑着摆摆手:“不,ephen,我不用去医院,谢谢你。你来有什么事?”
ephen是pw亚太区的新任总裁,上周从香港总部来b市视察大陆区的工作,岳元是大陆区主管行政的vp,所以接待事由都是她负责的。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ephen35岁正当年,正想借这次升迁的东风和中国内地经济的大好形势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所以对此次的大陆之行格外重视。岳元就是因为忙接待他食宿和准备材料才病倒的。
“原本有事,现在换成了别的事——我们去医院,我们去n说完就站起来等着岳元。
岳元一看他是认真的,有些不知所措:“ephen你太客气了,我还在工作,我发完这些邮件就去医院。”
ephen说好,那我等你发完了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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