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完了,人也散了。
我拍拍屁股,“王某该告辞了。”
柳三只是手里握着白瓷酒杯,就跟没听到我说话似的。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连杨左使也不管,转身就奔门口,一头撞上两壮汉鼓囊囊的肌,差点脑震荡。
“小子!你不要……”
“阿大!”柳三突然厉声发话,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阿大,下去把小王爷请上来。”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这凯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柳三公子的地位已经由风度翩翩小1降为凯子了==)我不敢坐回去,只好就在门口杵着。
脚步声到了门口,柳三上前,先把帘子掀了开来。
回廊上的那个人正巧抬头看过来,走廊上闪烁的烛光,正好叫我把他的眉目唇角都看得清清楚楚。年轻英俊的一张脸,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眼珠深黑,眼白清明,鼻梁窄而直。五官眉眼,无端让人想起“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这样的诗句。那一步一步,好像都是走在人的心尖上——
我看他看的正呆,他的视线却越过我,停留在柳三身上。
“她是夏雪瑶。”柳三在我身后说。
我惊惶地回头,左侧脖子却突然被人劈了一下。我就这么晕了过去。
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明显地感到有人在我身边。
轻微的声音,伴随水果的香气。我耳朵完全竖起来了,所以脸上被悄无声息地贴上一块湿湿凉凉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尖声叫出来。
“醒了就起来。”
我气愤地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双有些怯意的,黑白分明的眼眸。
说话的是柳三,给我擦脸的是小王爷,另外还有一个被束缚的普罗米修斯杨坐在旁边。
再扫一眼身上,已经恢复了女装。身上清清爽爽,已经擦洗过,还抹了香料。
那小王爷眼看我醒了,手里还拿着浸湿的帕子,继续擦也不是,坐回去也不是,一时间呐呐的。柳三在旁边发话:“南泽,让她自己擦。”
我从被叫做南泽的小王爷手里接过手帕,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看了他薄红色的唇,再看他挺直的鼻梁,再看他的眼睛——美丽,但是让我想起某种温顺的食草动物。我一寸一寸地打量他,笑的很滥情,他居然慢慢脸红了。看起来是个老实人。
柳三在桌子上“咔嚓”一下子,镶了红宝石的柳叶小刀切下薄薄一片柠檬,眼神不善地看着我。那架势就感觉就跟在切我身体部位似的。
杨左使也是醒着的,眼看我要吃亏,呜呜地叫起来,原来他不仅身体被束缚了,嘴上还塞了布条。待遇和我差了十万八千里,粉红色的上衣和土黄色的裤子都充满被虐待的愁云惨雾。
“杨左使武功盖世,放开只怕我很难应付,只好委屈您,希望见谅。”说着还向杨左使抱拳。
“你们想干什么。”
“夏姑娘,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是想让你带我们找一个人。”
“你们知不知道我已经武功尽失,不能再凭着与灵异沟通的能力做什么了,也找不了人。”
“我们是想找——准确说是在这里等楼公子。”
“你要找谁等谁跟我有什么关……”杨左使突然呜呜的更响了,眼神充满气愤,我反应过来“楼……楼公子?”那个甩了我的男人?
“楼炆印。”
“你们等他做什么?”
“和他一起出走的女子是舍妹。而舍妹……和小王爷早有婚约。我的部下两天前在江陵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三天之内能追上,半个月之内能把他们二人回来。”
“所以呢?”
“舍妹脾气倔强,我若是强求,她必定恨我。世人都知道你与楼公子有婚约在先,更何况,楼公子对你有情,如果你此时去找他,说不定万事都有转机。”
我明白了。我前男友,那个姓楼的,拐走了柳三那春心荡漾的妹妹(众人:你是想说情窦初开吧==),柳三的妹妹是那个叫南泽的小王爷的未婚妻。这两个人没办法,绑架了我,撺掇我和姓楼的和好,好像他们觉得这样,柳三的妹妹就会回来了。
“不行。我不干。”
“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你难道一辈子不准备恢复武功了吗?”
“啊?什么?”
柳三看着我,表情渐渐变得有些玩味,“他们没给你说?那以我的立场反倒不好给你讲了,你自己弄清楚吧。”
“我还是不干。”给我黄金万两我都不想见那衰人一眼,更何况是恢复我前一世就没有的武功,诱惑力不大。
“那就说服我。”柳三那双漂亮的眼睛,倨傲而骄矜,好像隔着几千里地朝人远远看过来。
他这个人,本不了解相恋、失恋是什么心情,跟他说些恋爱心态他是绝对不会懂的。而现在,无论是柳三,南泽,还是那姓楼的,都一心系在私定终身的那女孩子身上,谁会在乎我怎么想?想要摆脱现状,必须编造一些情况,让他们如果还逼着我和他在一起,会让天下不齿他们的人格。
我磨着牙,在柳三的灼灼逼视下,眼里盈起一星泪光。
“其实我……我……唉,也有难言之隐。”我的嗓音放柔,有点哀怨的感觉,“炆印……他,他,他其实有神分裂症……虽然大家都认为他喜欢我,但其实,那只是他的一种人格……你们懂什么叫多重人格么?多重人格就是……他早上刚起床时喜欢我,吃完了早饭,又爱上了对门卖烧饼的刘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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