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责任,张小花是不会做的。
可若是让张小花来承担这个责任,他也是犹豫的。
先不说从张小花旁敲侧击得到的信息,自己这个内功心法的修炼跟何天舒他们是迥异的,自己如何向他们解释造成药草枯死的缘由呢?再说,即便是自己勇于承担责任,何天舒他们是否能真的认为是张小花的责任,而不是张小花编造出来替他们推托的理由呢?
这些,也还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张小花感觉自己没有能力来承担这个错误的后果,自己拿刚刚到手,还没有捂热的一千两银子,似乎本就不够赔偿这些药草的吧。
想想这些银子就要长翅膀飞走,张小花心里一阵的疼。
可是,若因为自己无心的过失,让何天舒他们受到药剂堂的严重处罚,那也是张小花不愿意看到的。
是故,张小花内心万分的纠结。
可是,眼见着太阳都升的老高,也不见何天舒他们过来,张小花很是奇怪,这药田的药草都枯死成这个样子了,他们怎么就不上心呢?昨日不还是惊慌失措,怎么这过了一夜,一个个都转了子?
张小花快步走回院子,一个个屋子的敲门,可是都没有回应,立时,张小花纳闷起来,这一大早都不见了,干嘛去了?不过,旋即一想,也就知道答案,能让他们集体失踪,除了药田的药草,还能有什么呀,这不在药田呆在,肯定就是会药剂堂了呗。
想到这里,张小花不觉叹口气,还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张小花一边往回走,一边绞尽脑汁的思考、回忆,这时他才意识到,虽然他自己已经读过不少关于药草的典籍,可这些典籍都是记载什么药草如何种植,怎么种植才是最好,还记载些药草的药等等,可惟独就是没有讲药草是如何生长的,就像种庄稼般,该如何施肥?
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而且,天地元气这个词,也只有在《无忧心经》中有所记载,其它的拳谱,药草的典籍,均没有涉猎,反倒是李锦风偶尔借自己消遣的书中,倒有一些模糊的字眼。
张小花心不在焉的来到田边,盘坐在草棚中,若是平常,他早就运气行功,他挺喜欢那种引气淬炼的感觉,就好像在琢磨一件玩具,愈下工夫愈致。
可惜现在的他实在是没那个心情,要说也怪,他的心情起伏就直接影响到《无忧心经》,很难进入那种平和的、无思无绪的心境,而没有了这种心境,他也很难调整好呼吸的频率,放出感知。
一个上午,张小花都是在天人交战中度过的,一会儿铁了心的要挺身而出,承认自己犯下的大错,一会儿又缩了回来,给自己找借口,总之,直到快中午了,依旧没有痛下决心。
正在心中的正义和邪恶又进行新一轮的交锋时,张小花突然感觉到一群脚步声走向药田,张小花赶紧起身,想必是药剂堂来人检查的,可等他抬眼看时,却只看到何天舒他们五人,并没有一个陌生的面容。
远远的望去,何天舒他们的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沮丧,自然也没有轻松,张小花很是奇怪,难道他们没有受到药剂堂的处罚?
还没等何天舒他们走近,张小花就赶紧跑了上去,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何队长,我想,都是我的错……”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何天舒就摆摆手说:“张小花,我不是说过吗,这件事情,是我们大家的事情,你绝对不要因为就你一人在照顾药田,就把责任往你自己一个人的头上揽,这个实在是没一点意思的。你的辛苦,我们大家都知道,若是现在还不能有难同享,我们还怎么能算是缥缈派的弟子呢?”
“这个……”张小花张张口,只字没能说出。
然后,张小花又问道:“何队长,你们上午去哪里了?是不是回药剂堂了?”
何天舒有些忧心的看看又多了一些枯黄的药田,默默的点点头。
张小花见状,也不敢再问。
过得半晌儿,他终究是没有忍住,试探问道:“何队长,那个……你们到底受到什么惩处了?”
何天舒没说话,旁边的聂小二神情沉重的说:“唉,实在是出乎意料的,一言难尽呀,估计……”
话说到一半,深深叹口气,蹲下身来。
张小花一愣,着急问道:“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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