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皓虽不是世家的公子哥,但称得上是龙驹凤雏。不但fēng_liú潇洒,剑眉星目,做事也是一等一的能手。府里的大小生意他已从父亲手里接过大半。以老大成日吃喝嫖赌的样子,桑家无疑早就成了他的囊中物,不用等老的去见阎王家财尽可归与他去。就算莲舟不是个贪财之人,但那么果决地拒绝攀附的机会还是让桑青刮目相看。
桑青自问在她身边做事的环境确实比不上内院,她轻声又对莲舟说道:“你可想清楚了,日后可没这等好事了。”
莲舟瞪了瞪眼,说:“小姐,是想用莲舟换了这二位前辈?”
桑青知她心意无转还,于是撇头无奈地摆手:“平安和乐谁不想有?可惜,无缘。”
和乐怔怔的,似乎还没回过味儿来。长安迅速回神,一手拉了和乐向桑青请辞:“如是,我二人便回去回了少爷。”
桑青“嗯”了声,溜出去转转后觉得有些乏,连交代郁大娘送客都懒了。他二人回身走了几步,忽地听莲舟捧着桌上的饭菜对他们吩咐了句:“下回别在饭点的时候来,等你家少爷用了饭,净过手来刚刚好。菜都凉了。”
桑青听她的语气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很快又忍了回去。她假意用咳嗽掩饰着。
郁大娘拉了莲舟到外间好生嘱托,桑青知她会说出实情。
以桑青的地位,但凡厨房上菜都是先传给桑家夫妇,接着是各递去给大少、三少和二小姐。最后才轮得上内院外的四小姐。若是先前那几处慢了,此处的饭菜没准冷了都没到她面前。有时,桑青这里甚至得等到大少几个吃完净了手才有的吃。什么叫亲疏差距?这就是。一对父母教养下的都分高低贵贱。
这一日因为莲舟的到来过的特别快。夜里,桑青头一挨着枕头就睡了。醒来天明,窗户却开着,她爬起身唤外间收拾着的莲舟。睡之前分明是关上的,这窗户怎么自己开了?
知道自己这里没值得人惦记的稀罕宝贝,所以也不会因为门户没守好心里不快。外间莲舟的铺盖旁空无一人,正奇怪着,莲舟急巴巴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两油条,心急火燎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热腾腾的大油条还淌着油水,桑青的肚子好像饿了起来。咕噜了下。“窗户你看紧些,前面关了好像又开了,大约是坏了。”
“是。”莲舟答应着,听到响动,抿了嘴说:“小姐要不要吃?”
桑青捂着肚子,见那两足有三指宽的暗黄色的油条在其两只**爪子里上下抖着没了胃口。大清早这么油腻的东西不好。
她又过问了郁大娘几句,那婆姨前一晚又和牙婆闹在一处打牌,大太阳底下迷迷糊糊的回话,十句里却又七八句词不达意,桑青本来心里有些窝火,看不过眼。但想想自己的处境,对自己安慰道罢了,就一个窗户,开了就开了,既没下雨淋坏东西,又没失了什么,不用大惊小怪。
再一次,桑青压下心头涌起的一丁点不快,继续过她得过且过的日子。
这一日用过饭,桑青在桌前看书,几本烂熟于心的书册被莲舟仔细码好放着,前一日看到的地方却被她阖上了。桑青想了想,叫了莲舟说要带她到附近走走,认认路。
几日相处下来,莲舟个很好,为人也很仔细。桑青走在前面心里一直在猜度究竟是为什么莲舟被桑皓看中,甚至不惜用长安和乐来交换;又是为什么她硬是拒绝了更好的去处执意留在她的身边?
“小姐,”莲舟凑上来对桑青说,“你看……”
桑青顺着她的示意望过去,是昨天见过的长安与和乐。两人手上各捧了东西,发现她们后客客气气地问好。桑青点头搪塞过去,莲舟见她脸上有些尴尬,似乎是不好意思提及自己身边无人能带自己认识环境。
“替我向三哥问安。”桑青对长安说道。
“是,小的知道。”
“小姐小心!”桑青忽闻莲舟在她背后惊呼。
连回头看清什么情况都来不及,桑青的脖子上就觉察一凉以及刺痛。勉强看到是谁,不禁怒从心头起:“三哥!你为何如此!?”剑尖直抵住她的咽喉,已经微微挑破了皮。
桑皓少爷脸色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大言不惭:“小爷我在练剑,四妹妹你就权充一回剑靶好了。”
莲舟阖上张开的嘴,向后退了几步,桑青几欲开口叫她去找人帮忙。可哪里来得及?何况,这府里又有谁会来扰了三少练剑的雅兴?
桑青微微向后倾去,说:“刀剑无眼,三哥的功夫可练到家了?”
桑皓瞪了瞪眼:“你在笑话我?”手上紧了紧,刃紧贴她的脖子。
桑青抿了抿嘴。上回他同何员外的公子出门狩猎,结果被人抬了回来。听说是跟何公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他以为自己武功天下无敌,谁想连个员外家的公子都打不过,径自被地上的枝条绊倒跌了个嘴啃泥。这样想来,他的功夫嘛……
“不敢。”她欠欠身,脖子上的剑又紧了紧,破皮的地方刺痛着:“三哥武功出神入化,单单是手上明家出品的宝剑就厉害得很,我实在害怕,可否……”
桑皓只听了她几句话,人状似十分受用,嘴角绽笑,瞧他那副嘴脸,桑青住嘴不说怕马屁拍多拍坏了。
她又向旁稍稍让了让,避开点剑锋后正欲开口再鼓吹一番,莲舟突无预兆地猛地冲过来撞倒桑青,桑青被撞得向前一冲脸上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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