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天边忽然出现一道艳红色的剑光,他微微一怔,赶紧带着弟子们出迎。
他没有想到的是,年轻的掌门真人居然也来了。
“四年后让适越峰过来替你们。”
没有等成由天开口,井九便直接说道。
四年对修道者来说不算太长,成由天不好再请求什么。
……
……
按照井九的要求,成由天离开了。
赵腊月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是四年?”
这个年限不可能是井九随口说出来的,必然有深意。
井九没有解释,对阿大说道:“找一下。”
南趋被逐出青山,遇见的那位前代仙剑洞府,据说就在这座岛上。
青山宗得了西海之后,早就已经仔细搜寻过很多遍,没有任何发现。
那本传说中的剑仙秘笈应该是被西海剑神带走了,但为何这里再没有别的任何痕迹?
井九要找的不是那本秘笈,而是别的东西。
没过多长时间,一道白光回到如巨画般的石窗里。
阿大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发现。
连一位通天境的镇守都找不到任何痕迹,难道传说只是传说,那个前代剑仙的故事是假的?
赵腊月说道:“如果要找的是些寻常痕迹,也许就在寻常地方。”
他们去了少明岛。
这座岛被西海剑神斩去了上半段,那些密如蛛网的地道与阵眼,就像点与线的无规则组合,袒露在人们的视线里。
看着眼前的画面,井九自然想起了那道仙引发的天劫,想起了柳词,沉默了会儿又想起了童颜。
童颜还在冥界没有回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藏里起了一阵大风,所有的书籍悬浮在空中,被风拂的哗哗作响,就像被无数只无形的手在翻动。
井九站在这片书海里,看了片刻后,伸手取下一本。
那是本很寻常的剑仙录,说的都是凡人对修行界的想象与向往,基本上都是些荒唐言,不值一提。
但在那本书的某页里,有人留了一句话。
“亦仙亦疯吾亦是。”
从那些如剑的笔锋与气息里,井九判断出应该是南趋的笔迹。
赵腊月看了他一眼,说道:“要找书吗?”
井九说道:“把海州城所有的旧书都找过来。”
海州建城已逾万年,不管是州学还是世家与富商宅子里,都存着极多的书,仅是州志都不知道有多少本。
想要在短时间里把这些书籍全部征收过来,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西海已经是青山的领地,他们无法对青山掌门说出不可能三个字。
只用了三天时间,成由天便带着碧湖峰的长老弟子们,载着整整一剑舟的书回到了少明岛,停在平整如切糕的断面上。
那些旧书保管的再好,味道也不怎么好,与海底溢出来的腐肉味道混在一处,让阿大连续打了好些个喷嚏。
井九不在意这些,伸手带起清风,翻动书页,便开始同时阅读这几万本书。
没用多长时间,他便在某个海州属县的县志与一本杂考里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三千多年前,那座县城忽然出现一个中年疯子。
那个中年疯子每天醒来便会去海边奔跑,说是衣服有些不合身,要瘦些,又说要更强些,与人争执时才不吃亏。
跑到气喘吁吁,浑身大汗,他便会去县城边上的一个小酒馆吃酒。
中年疯子最喜欢吃的是鲔鱼,喝蓬莱岛的米酒,偏生酒量极差,几杯便多了。
然后他便会醉醺醺地不停重复着一句话。
“不要出去。”
“不要出去!”
……
……
如果只是如此,这个中年疯子断没有资格被记载在县志上。
问题是有天他喝得有些过于多,说的话也多了几个字。
那天他抓着掌柜的手,两眼通红,不停絮叨:“外面着火了,千万不要出去啊!”
掌柜与他相熟,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赶紧出去把火灭了?”
那个中年疯子正色说道:“那火如何能灭得了?留在这里我们便能活着。”
掌柜说道:“那火把房子也烧了怎么办?”
中年疯子看了眼天空,眼里露出庆幸的神色,说道:“幸亏咱们这房子的墙是铁做的,够厚实,那火烧不进来。”
掌柜笑着说道:“难道天上还有道铁墙?”
中年疯子认真说道:“这天空就是个铁盖子啊。”
听到这句话,小酒馆里的食客们都笑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快活的味道。
中年疯子沉默了很久,忽然说了一句话:“既然已经泄了天机,那便做些事吧。”
说完这句话,他一步便走到了长街那头,然后跳进了天空里,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在这座小县城里出现过。
小酒馆里的人们亲眼看到这幕画面,震惊的无法言语。
就在当天夜里,海州城最大的修行宗派被灭了。
没有一个人死,但那个宗派所有弟子的修为都被废掉,修行功法被焚之一空。
数日后,西海里一个小宗派遭受了同样的遭遇。
过了些天,蛟人王国最有可能窥破天妖之道的国师忽然被人发现死在了一处浅滩上。
当日小酒馆里的那些食客,还记得那天中年疯子走到长街那头,跳进天空里的画面,以及他说的那些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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