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师是冥界毫无争议的最强者,是与谈白真人等阶的人物,居然会被一道钟声所伤!
这个小钟究竟是什么?
童颜再次敲响手里的小钟,脸色更加苍白。
一道无形的气息波动向着四面八方而去,仿佛要凝结一切,又似要摧毁一切。
轰的一声,崖壁坍塌!
冥师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低啸,破石而出,向着童颜疾掠而来。
童颜运转真元,想第三次敲响小钟,却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口血雨。
眼看着,他便要死在冥师的手下。
看着夜空里的无数魂火,童颜眼里流露出遗憾的神色,握住袖子里的一件硬物,道念疾转。
风过崖台,一道清光闪过,他从原地消失。
冥师落到崖边,看着极遥远处的某道气息,抬起衣袖擦掉唇角的血渍,神情微异说道:“居然带着景云钟与千里玺……”
那抹血渍在宝蓝色的衣衫上格外显眼,就像这时候仿佛还在回荡的钟声。
景云钟是中州派非常特殊的法宝,据说是远古时期在麒麟颈间的天生神物,沉重如山,根本无法像飞剑及别的法宝一般隔空施出,只能由持钟者亲自施为。
不管修行者境界如何高妙,甚至哪怕是谪仙,只要被景云钟在耳边响起,都会魂飞魄散,痛不欲生,就算侥幸活着,也必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这两句完全抄的前文。)
如果今天是谈真人忽然在他身边敲响景云钟,他再如何强大只怕也是死路一条。
童颜天赋再高,终究还没有抵达他们的境界,只能重伤了他,却未能完全扭转局面。
但他警惕不解的是,景云钟是谈真人的随身法宝,千里玺应该也被中州派收了回去,为何现在会出现在童颜这个中州派叛徒的身上?
……
……
“这时候,世界正在毁灭。”
太平真人看着山崖那边的井九说道:“冥河会来到人间,我们之间的所有分歧、争执都会结束。”
狂风呼啸,剑光如无数落叶,在崖间缭绕着,根本无人能站在近处,广元真人与南忘也驭剑来到空中。
人们听到了他的话,感受到了天地气息的微妙变化,震惊无语。
如果太平真人说的是真话,大漩涡改道,引无数海水入冥,再以冥河为炉……那便真是灭世!
无数的海水与冥河相遇,被千里风廊的风点燃,化作剧毒的水汽,从通天井里升出,向着大地与海洋蔓延而去,世界再如何宏大,又如何禁得住天地这个大炉的蒸煮?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怎么办?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井九的身上,想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还是这一套。”井九收回视线,看着他问道:“你就没想到些新鲜的法子?”
太平真人微笑说道:“世间本无新鲜事,最老的往往就是最好的、最管用的,比如你我。”
井九说道:“数百年来,你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件能够成功,你应该很清楚原因。”
“我准备了数百年的时间,唯一能够阻止我的就是青山,但现在我就在青山。”
太平真人望向那顶青帘小轿,望向谈真人,望向那团云雾,说道:“而这些人也都因为青山而来,谁来阻止我呢?”
朝天大陆的修行强者们都因为青山掌门大典来到此间,那些入冥通道才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这局说来简单,实则极妙。
听着这话,大泽令等人极其愤怒,便是那些支持太平真人的青山长老们也神情微变,广元真人更是黯然一叹。
“不必唏嘘。”太平真人看着天光峰四周的人们说道:“今日的事情与你们并无任何关系,那些自下界而来的烟气,对你们没有任何伤害,你们会好好活着,而且应该会觉得更加清静。”
“那我们的家人呢?我们的后代呢?他们都会死去!”天空里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不知道是哪家的修道者。
太平真人说道:“那些凡人迟早都会死,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这句很淡然的话淡淡地飘在天光峰的四周,却让所有的声音消失了,因为里面隐藏着极大的漠然与冷酷。
不知道隔了多长时间,一道有些微微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师父,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说话的人是南忘,她怔怔地看着崖畔的太平真人,眼里满是茫然的情绪,就像还是当年刚入门的那个小姑娘。
太平真人看着她怜爱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有资格来青山参加掌门大典的修道者,很多都知道数百年前那场秘辛,知道太平真人想杀死所有凡人,建立一个只有修行者存在的世界,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如此丧心病狂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南忘破境入通天后,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从师父这里得到回答。
“修行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飞升,因为那似乎是人族修行者长生的唯一途径或者说去处。”
太平真人望向灰暗而遍布雷电的天空,平静说道:“那飞升之后究竟是什么地方呢?仙界还是上界?当年我在冥界仰望通天井口,想到这个问题,朝天大陆对冥界来说是上界,但那是真正的仙界吗?不,只不过是另一个地方罢了。”
很多修行者有些骚动不安,心想飞升之后不是仙界那能是哪里?
有些人则是沉默不语,比如谈真人。
太平真人望向谈真人,继续说道:“我们与那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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