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吴家留下一同吃晚饭。那蹩脚的大厨忙活了好久,总算是弄出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肖愁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吴逸群和徐宁,发现两人神色如常,再一看吴尧轩。嘿!这小屁孩皱着张小脸,动筷子的时候都兴致缺缺。可偏偏不好什么都不吃,更不好表示这饭菜不好吃,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
至此,肖愁已经对这孩子的格猜到了八九分:
京城来的小少爷,娇生惯养,哪怕不是锦衣玉食,吃的、穿的也不是西南这地方制滥造的东西。和他平时相处的都是谈吐不凡的官家小姐,闲聊的话题大概都是些琴棋书画。娇贵,可不骄纵。礼仪方面被他爹娘教得很好。本也绝对不坏。
这么个小少爷会到西南来过苦日子?这么个小少爷会娶自己这种女孩子为妻?
肖愁可不信。即使他碍于那娃娃亲真娶了自己过门,那也是责任大于情谊。
一顿饭吃完,吴家并不急着走。反正两家人家相距不远,要回去也就是一会儿的车程。
肖麒宗说自己神不佳,可大晚上的,老头还拉着吴逸群说要与他下棋。
徐宁则带着吴尧轩和肖家母女坐在院子里赏月。
西南这荒凉的地方,赏月到还不错。十五未到,缺月当空,城里面灯火不多,月光看起来就更为明亮。徐宁赞了一声这美丽的月光,和李玉说起京城赏月,多半是闹哄哄的,也不知是赏月呢,还是赏人。李玉不善言辞,只能笑着倾听,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无意义的“嗯”“啊”“说的对”之类,肖涵、肖妤则是半天也不吭一声。
徐宁不喜欢京城赏月,她儿子则不喜欢西南这偏僻地方。
坐在肖愁身边,吴尧轩拨弄着自己的衣摆,一副低头思索的模样,也不知小脑瓜子里想着啥。
肖愁是没心思猜这孩子的想法了。
平日都是在房里休息的,哪有这么傻呆呆地看月亮的时候?今夜忽然对着这月亮,肖愁想起那诗句“月是故乡明”,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这句的上句或下句是什么。勾着嘴角,肖愁自嘲起来。她一个学商的,大学之后就很少碰这类文绉绉的东西,文学素养早就退回到小学生的水平。
若是知道自己会穿越,当初她会。毕竟这女子在古代,也不太可能和钱打交道。多背几句古诗,还能冒充个才女,钓个金婿。
不是中文系,那历史系也好。多少能看出点门道了。像她现在,知道这朝代叫大金之后,就两眼一抹黑,脑袋里面浅薄的历史知识本帮不上任何忙。又或许,这里不是中国?不是中国古代,又是哪里呢?平行宇宙中的一个朝代?
肖愁的脑袋疼起来,比脑袋更疼的,是一颗心。
垂下头,肖愁嘴角那讽刺的笑容深了几分。二十一世纪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她要穿越到这里受这份罪?上辈子她有造孽吗?商场上用龌龊手段的人不少,就比如她那小老板一向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可她手脚干净得很,这些事情她知道,但从未经手过。难道是因为她知情不报才被老天爷弄到这来受折磨?
这么说又好像有点没良心。肖家没有亏待她,吃穿用哪样少过?又不是被卖到窑子里千人骑、万人压,或是穿越成奴隶整日倒泔水。
“肖愁妹妹,你笑什么?”吴尧轩不知何时扭头看起肖愁来。
肖愁怔了怔,没有搭理他。她知道按照“肖愁”的个,应该好好应付这孩子,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盯着那月亮,好像那上面真有什么嫦娥、月兔和参天的桂树。
“肖愁妹妹?”吴尧轩伸出手指推了推肖愁。
肖愁没辙,只能看了眼这孩子,说道:“笑我自己。”
“笑你自己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呀!那么多问题!肖愁没好气地瞪了眼吴尧轩,“笑我自己倒霉。”
“倒霉什么?”
“你看,你爹是京城做官的,你吃的、穿的都是好东西吧?”肖愁伸出两个指头,捏起吴尧轩的衣角,“而我呢?”她又甩甩自己的衣摆,“西南这地方,穷乡僻壤,比起京城来差很多吧?”
“这……”吴尧轩脸蛋通红,“肖愁妹妹,你不能、不能这么看。京城……京城也不是很好。”
“那让你挑选,你是呆在京城,还是留在西南?”肖愁知道那群大人坐得远一些,就是希望两个孩子自己玩,也给了她便利,好不用顾忌地翻白眼。
吴尧轩顿时没话讲了,嗯嗯啊啊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选西南。”
肖愁冷笑,让吴尧轩本就红彤彤的脸蛋更是要滴出血来。
“我是说真的!我爹说,让我在西南锻炼锻炼。老是在京城吃喝玩乐,子都变得不思进取起来了。”吴尧轩赶忙解释道,“在西南吃吃苦,对我有好处。”
“吃苦啊……”肖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吴小公子,那眼神带着满满的怀疑,好似在质疑他吃不吃得了苦。
吴尧轩一挺,掷地有声地说道:“当然!”
肖愁不置可否。
听吴尧轩刚才这么说,吴逸群来西南是来锻炼儿子的?可在这能锻炼什么?总不见得是真要锻炼吴尧轩吃苦耐劳的神吧。要锻炼这个,京城也能锻炼,还能顺便锻炼这孩子抵御诱惑的能力呢。
肖愁对吴逸群举家来西南的理由更加好奇了。
“肖愁妹妹,我爹说,生在哪里是一个人没法决定的,但变成怎样的人就是自己的事情了。”吴尧轩冥思苦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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