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回了屋,第二天依旧是男子打扮独自去大佛寺听经,上午巳时回去。午时吃过了饭,丫环们在屋中午睡,良玉捧着书在院子里看。没过多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良玉侧耳听了一阵,这才放下书起身去。
良玉不敢太过大意,扣着门闩问:“是谁?”
屋外沉默了片刻,道:“江流。”
良玉呆了许久,还是给他开了门。
江流端着两盆花站在门外,见到良玉便递了一个过来:“有花苞的是给老夫人的。这一盆——”又递过来一盆,“是给你的。”
又不结巴了。
良玉垂着眉看着手中的兰花,问江流:“你怎么找到我的?”
江流没有回答,只道:“我明天再来看你。”
“兰花也带走吧。”良玉道。
“你……不喜欢?”
良玉稍稍想了想,觉得解释起来过于复杂,索就点了点头:“我不喜欢。”
江流道:“是不喜欢……花……还是不喜欢……我?”
良玉无可奈何的想:你为何总问出这种叫人误会的话。
迟疑间,江流已经出了门走远了。良玉端着两盆兰花,微微叹了一声。
这天下午,孙老爷也过来了。见了良玉,让她搬回去。
“爹,”良玉问他,“你原谅孩儿了?”
莫非父亲知道了江流在这里?
“我找主持的时候,见到了江流。”孙父道,“他跟我说起那少年,说是他许多年前尚是孩童时就常在佛寺帮忙种些瓜果,分文不收。这孩子似乎无父无母,子奇怪些,却也不坏。”
孙父叹了口气:“算我糊涂,委屈他不说,可怜也委屈了我的宝贝千金。”
良玉只听得“无父无母”四个字,心中百味陈杂。
孙父看向园中,见到有两盆兰花,奇道:“你从哪里找来的兰花?”
良玉也不瞒他,道:“江流送的。”
孙父微微颔首:“爱兰者乃君子也。”
再也没多说。
如此,良玉在大佛寺住了不过半月,又匆匆忙忙搬回了孙府。梅儿喜气洋洋的为她接风,顺带祝她早日摆脱那个江流,觅得佳婿。
良玉喝了口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江流送的兰花也被带了回来,有花苞的给了孙夫人,另一盆放在了良玉房间。过了十多天,孙夫人那边的兰花开了一朵,孙夫人颇为开心,邀着整个孙府的丫鬟家丁都去看了看,良玉和孙老爷更是少不了。良玉看那兰花,似乎是蕙兰,花色纯白无杂色,具体是什么品种却不知道了。只知道看起来很是舒心,整座孙府也都隐隐约约能闻到香气。
孙夫人对江流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
再过了两日,孙夫人房中的兰花有片叶子长了褐斑,斑块不大,孙夫人却再也不敢怠慢了,连忙让家丁去把江流找来。良玉告诉她江流似乎有怨气,让个家丁去不一定请得动。孙老爷适时来了一句:“那么你亲自去一趟好了。”
说良玉。
良玉恭恭敬敬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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