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何尝不知。
如今整个东京怕都知道了她孙良玉和一个小花匠之间的那些花柳事,这些平日闲在家中足不出户的大家小姐夫人们都希望到这里来看看笑谈,打发时间。
良玉这才想起,方才江流那样说话,或许只是为了撑足良玉的面子。他捧着一盆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名贵兰花,谈吐温文尔雅,也不过是让她们小瞧孙家不得。江流散漫的子,断不会因为自身在意他人的看法。他把对那些小姐夫人们的话背得熟透,对自己时却依旧断断续续,只因为他不在意。
她走过正堂前的花园,看一从翠绿依旧郁郁葱葱,半点杂色不见。
良玉几分怅然。
你待我倒是好,只是你待我再好,我也半分不觉得欢喜。
那些夫人小姐们还在说着江流,说他一介人,虽有几分手艺,也断然配不上良玉这样的大家闺秀。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良玉千万别对他上心。
良玉有口无心的应着,又走了许久,忽然觉得少了什么。回头一看,梅儿垂着头跟在她身后,居然是默不作声。
“梅儿?”良玉唤了她一声,“平日里你话可不少,怎么今天倒是哑巴了?”
梅儿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千言万语,最后却仍是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小姐们都逛得累了,说要回府了。良玉送了她们出去,仍带着梅儿回屋。
过了假山,梅儿方才开了口。
“姑娘,”梅儿道,“你以后还是别让她们来了。”
良玉道:“怎么了?”
梅儿皱着眉,道:“看江流虽然讨厌,但不及她们十一。江流坏虽坏,但坏在面子上,是真小人。那些个小姐夫人们,却是伪君子。”
良玉不答。
梅儿瘪了瘪嘴:“梅儿虽然不如小姐聪明,但是这点事情还是看得出来的。小姐快些找个好郎君,羡煞她们。”
“好了。”良玉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走走。”
梅儿愣了一下,知道良玉这是发火了,只好乖乖的退了下去。
.郎君郎君,若真那么容易,良玉也不至于待字闺中五年有余。这已经不是门第高低的问题,是她本就是克夫相,没有男人愿意娶她进门。
你喜欢我又如何,不喜欢我如何?总不过一场如水之交,哪日你觅得佳偶,我送你一份厚礼罢了。
良玉觉得心境又渐渐回复了未见江流之时的静若止水,隐隐哀戚,却总归是安静下来。良玉在岔路上站了少时,朝着母亲的屋子走去。
江流仍然在那里,和孙夫人说着一些养兰花之道,似乎是讲到了“冬不湿”。良玉上前去,告诉母亲,她有几句话要跟江流说。孙母满脸喜气的应了,道是随便说都就都好。
良玉领着江流到了一边。
“昨夜之事,是我唐突了。”良玉淡然道,“我给你陪个不是。”
江流看了她许久,道:“出什么事了么?”
“是良玉痴心妄想,你不必介怀。”良玉还是没有敢看他的眼睛,忍着满心的凄苦,“你昨夜说得清楚了,我也听得清楚了。良玉谢谢你一番厚爱,他日你觅得佳偶,我再送你一份厚礼罢,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江流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良玉欠了个身:“我先回了。”
江流这才开口:“你果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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