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能生出宝宝了么?
初听这句话时,我竟然还在心里默念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才猛地咳嗽出声,先前僵住的脸也终于能动。
周卫舫恰好在此刻停止动作,许是太接近,我似乎看到他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
“生孩子没这么容易……”他答,欠起的身子退回原位,“你先把今天教的学扎实,其它的下次再说。”
“嗯!娘说生孩子是体力活,可庭儿不怕累,庭儿一定会非常努力!”
“体力……”周卫舫张着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思忖半天终于皱起眉头,“话是没错,不过老夫人究竟教给你多少?”
“我、我去睡觉……”不敢再继续旁听,我顾不得只说了一半的话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夜风虽凉,我身上却烧得厉害,仿佛刚吞下一大捧干辣椒。
管家轻薄了少夫人,最可怕的是这个少夫人心里竟还有一丝……悸动!
我仰头又灌下一大碗凉水,给快冒烟的嗓子降温,回过神才发觉自己手正放在贴近心口的地方,压抑着下面剧烈的起伏。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就像在家乡的枣树下,被他微笑着凝视一样。
虎子哥,我多么挂念你!
不知是否因为心虚,我最近总有意无意地避开周卫舫。由于没什么爱好,不做家务时我就往厨房跑,煮饭或者做糕点。最近看树上的枣子熟了,正打算选些好的蒸枣糕,周玉庭说今天下午要练字,我便端着新做好还热腾腾的枣糕拿去给他尝。
这些天他一直在描周卫舫带来的字帖,原本我还觉得他可怜,变傻的同时丧失了写字能力。后来才从周卫舫处得知,这傻瓜不傻时也没好好念过书,大字从来不认识几个。
进了书房门,发现屋内只有周卫舫一人时我是想退出去,可再看手里的糕点,那样做就好像我不愿意给他吃似的。
“味道很特别!”周卫舫吃东西总是斯斯文文,这次他破例吮了吮手指。
“因为我在里面加了甜米酒。”
正暗自得意,只见周卫舫又拈了一块枣糕放进嘴里,道:“夫人应该知道少爷的毛病吧?见酒没够,还很容易醉。千万别让他发现才好,米酒也不行!”
周玉庭喝酒耍疯的坏毛病在我们大婚当日便彻底暴露,从那以后我就不让他沾酒,免得他再摔得满脸花。
“放心吧!我早藏好了。他从来不收拾屋子,藏在衣橱里不会被发现的。”
见我信誓旦旦,他放下心,重新展纸研墨练起字来。明明是不同的字,可似乎有什么规律将它们联系在一起。我虽看得入迷,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总之是很整齐。
“夫人识字?”见我扒在桌边模样认真,周卫舫好奇地问。
“不,不认识。”略感尴尬,我咬紧下唇交握双手,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想学吗?要不要我教你?”他放下笔,侧身让出一个人的位置。
一切都很自然,我走过去,忘记自己曾想方设法避开他。只因那双幽黑的眼睛,是那么诚恳,轻易便说服我,而我也明白当初胖夫人为何这般听他的话。这样,我有了生平第一个老师,而我也是第一次学写自己的名字,想不到它那么复杂。
周卫舫的字方方正正,我的字却像狂魔乱舞,纵使他鼓励的话说足一车,我心里仍免不了失落。
从小被灌输三从四德,学写字是男人的特权,女人只能一辈子和柴米油盐打交道。我不怨谁,只怨自己投错胎做了女人。对父母来说,我的存在是为弟弟成亲筹礼金,对周家来说,我大概也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周家曾经是开纸坊铺的,夫人知道吧?”没来由,一直耐心指导我的周卫舫突然发问,“如今周家已经不开纸坊铺了。这,夫人也知道吗?”
这又是什么试探?我在心里小声嘀咕。说起来我好像听父母议论过,不过对我来说周家是做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家有钱。
“不太清楚。莫非您有话要讲?”
想到周卫舫搬来的目的,我不禁警觉起来,刚搁下笔,就见他浅笑着摇了摇头。浅笑是他的一贯表情,可这次似乎包含了比往日更深层的意思——我这么认为。
周卫舫离开很久,贪玩的周玉庭才算回来。他先狼吞虎咽消灭了盘子里剩余的枣糕,而后满足地抹着嘴说:“真好吃!还想吃!”
“没了。”我摇摇头继续练字,不告诉他其中的玄机是怕他知道家里有酒总惦记着。
“娘子在画画?”讨不到食物,他便拍马屁般蹭过来帮我磨墨,可惜没拍对位置。
“练字。”我言简意赅,语气里透着不耐。
“喔,那咱们一起练吧!”周玉庭撸起袖子另选一只笔,装模作样的在他自己的纸上写起来。我偷瞄了一眼,那字简直比我写的好看十倍。
写了一会儿他仍不死心,围着我的字端详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新的结论,“哦,真没想到娘子已经学到那么高深了!”他笑眯眯地挠挠下巴,“卫哥哥说我笨,只能先练小楷,原来娘子都练到狂草了。”
狂草?那是什么?
“对,真没想到你越来越聪明了!”我也学着周卫舫的动作,侧身让出一个人的位置,“想学吗?我教你啊!”让我用“狂草”好好地教教你。
“想!其实庭儿一直想学写名字!”
想学自己的名字吗?这点倒跟我一样呢!
我拿起笔,正琢磨该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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