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我听说啊,咱们城里最近来了两位公子哥,是一双兄弟。从小去了爹娘,过去在外省做买卖,发了点小财,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老大管钱庄,老二理武馆,家业可是打理地风生水起啊。”媒婆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咱们清晏还没开过钱庄,更别提武馆了。他们定是嗅到了这里的机会,前些日子已经搬来张罗生意……”
小鱼一踏进府邸就已经听见了媒婆的声音。自打夫人出手阔绰地打点了她,要来一张邀请信,这媒婆便三天两头地往钟家跑。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说什么都是加油添醋一番,小鱼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哦?还有这等人物?我倒是没听说过。”钟夫人接过话头。
“夫人您有所不知,这沈家两兄弟不仅头脑好,会做买卖,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城里见过他们的人都说两人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要说天上有,地下无也绝不为过……”
沈家兄弟?——小鱼不禁回想起那天在庙会的情景。那两位公子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玉树凌风呢。小鱼暗暗想到。莫不会……就是他们?如果是兄弟倒也不奇怪,虽然那位锦衣公子言语不多,好像不似沈公子那么健谈,但是两人脸上的线条轮廓却多少有点相似。
“小鱼,你回来啦?怎么也不出声啊。”小鱼想得入神,竟呆呆地在门口站了良久。钟夫人瞥见她,不由奇怪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去厨房准备晚膳吧。”
“看夫人们在聊天,便没有打断。那我先去准备了。”小鱼神游的思绪瞬间被夫人的问话拉了回来。一边回话,一边向夫人和媒婆笑笑,朝厨房走去了。然而心里却还是不住地猜测——究竟这媒婆口中的沈家兄弟是不是当日在庙会遇见的那两位公子呢?
“这丫头还真是水灵,以后是要给清言小姐做陪嫁丫头吧。”媒婆见过小鱼几次。她每每都言语不多,却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给媒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多看两眼,更是觉得小鱼清清爽爽,眉眼秀气,越看越讨人欢喜。
“小鱼命苦,从小没爹没娘。若将来清言嫁个好夫婿,她倒是也可以跟着享福了。”钟夫人感叹道。
“其实,我今天过来找钟夫人正是要传递个消息。方才我提到的那沈家兄弟,闻言正要找家世清白的小姐成亲呢。”一说到这里,媒婆似两眼放光。
“有这事?可是……听你方才的讲述,这两兄弟可以说是才貌双全。不要说我们清晏城这个小地方,就是在九州恐怕也算得上是人中之龙了。难道没有大把的大户人家小姐等着嫁给他们吗?何须四处寻觅。”钟夫人疑惑道。
“夫人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沈家兄弟虽然样样都会,样样都好,可有一桩事却是他们的软肋。”媒婆故作神秘地瞧了瞧钟夫人,继续道,“坊间传闻这沈家公子的出生不好。爹爹当年在朝廷做影卫,看上了九州飞凤阁的头牌。一个为国家卖命,一个为生存卖笑,都是将自个儿托到他人手里,身不由己。可偏偏两人就爱上了,爱得轰轰烈烈,一发不可收拾。后来为了无牵无挂地在一起,两人决定私奔。谁想朝廷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影卫而出动兵良将,在城外的山头搜了几天。当时九州的百姓便传,这影卫和头牌必大有来头,然而谁都说不出个准确。不过,没出几天,皇上便因立了心爱的女子为皇后而大赦天下。这影卫与头牌私奔之事,便也无人再过问。他们离开九州后,改头换面,在小城里做起了布衣夫妇,生活倒也平常,恩恩爱爱做了二十年夫妻。只可惜两人命薄啊,没享到儿子几日清福。不过,他们诞下的这对兄弟实在是不一般,树大招风,免不了遭人妒忌,这陈年往事才又被翻了出来。”
媒婆端起茶盏猛喝一口,继续道:“现在沈家兄弟生意越做越大,势必要和达官贵人打打交道,顶着这个家世背景自是不太合适的。所以,这沈家正要觅身家清白,也不介意他们出身的姑娘家呢。沈家现在大大小小已经开了几家钱庄和武馆,家底自是不薄,想来也不会在乎姑娘家的嫁妆彩礼。我思来想去,觉着您家的清言小姐可是再合适也不过了!”
钟家现在虽是没落,当年钟状元三元及第的名声却还在。纵然在九州的仕途不济,但回到了清晏还是受人尊敬。如若真可以与沈家结为姻亲,那么他们这母子三人外加小鱼的生活就都有着落了。钟夫人暗自盘算着,越想越觉着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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