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捕鱼。
听说岩部落的人最近在大湖里捕鱼,族里立即派人前往观摩学习。我们赶到湖边的时候,岩族长正站在岸上指挥族人乘坐小木筏到湖心处收鱼。他们主要使用鱼叉和两种麻绳编成的渔具:渔网和地笼。鱼叉和渔网使用起来都需要一定的技术。而地笼则制作巧妙,鱼儿们一旦顺水游入狭窄的笼口就很难再游出去,因此只要将其安放在合适的位置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对于我们明目张胆的偷师行为,岩族长并不在意,只是建议我们在学捕鱼之前最好先学会游泳。
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接受他的建议。此次前来观摩的人中,只有阿森会游泳,于是我们剩下的人就在他的指导下,tuō_guāng了衣服,小心翼翼地向湖里走去。……事实证明,我们的祖先是海里的龙什么的,完全是骗小孩的鬼话。我在齐腰深的湖水中经历了几番生死考验,最后被阿森一脸无奈地拎出水,宣判了终身不得独自下水的禁令。
半天过去了,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基本都掌握了狗刨式,阿森便带着他们向湖的深处游去。我被抛弃在岸边臭着脸等他们回来。这时我看到一名岩部落的男子在不远处捉鱼。他赤着站在齐腰深的河里,手握鱼叉正打算向一条鱼下手。当他凝神准备时,蓄势待发的姿势显得冷酷且优雅,而在出手的那一刻,又生动得像是一束突然窜起的火焰。阳光照在男人淋着水珠的健美臂膀上,结实的肌一块块绷紧微凸,光是用眼睛看,都能想象出其中蕴藏着多么惊人的力量。如此体格和身手,并不是平时随便打打猎就能培养出来的,此人一定经历过高强度的训练。而在岩部落这样的人却随处可见。
从岩部落向我们展示出的种种谋生技巧不难猜想,从前他们在平原地区的生活应该很富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远千里迁居于此,又是什么原因令他们始终毫不松懈地锻炼自己?越是接近他们,我就越感到迷惑。
我去找大巫占卜凶吉。
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头埋下,人们就会用丰富的想象力浇灌它快速生发芽。这两天我大概思考过度,竟然出现了失眠症状,不得不去向巫师求凶问吉。我在岩洞外背风的山坡上,发现了晒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大巫。毫不客气地将其摇醒后,我向他倾诉最近几天一直萦绕心头的疑惑。大巫眯起眼睛,一边抓痒一边慢吞吞地谈起“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道理。
我没好气地听他胡说八道完,突然对他说,无论是福是祸,你心里其实已经知道结果了是吧?大巫停下抓虱子的手,破天荒地认真打量了我一眼,随后狡黠地笑了笑,问我想不想跟他学习巫术。他说看我似乎和这个职业挺有缘分,现在拜他为师的话说不定将来能够继承他的衣钵。
……然后等我老了,就变成像他这样的好色神棍二代吗?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夏季狩猎。
一年一度的夏季围猎大会又到了。与往年有所不同的是,今年岩部落作为特邀来宾加入了本次集体狩猎活动。尽管我们不清楚岩族长到底是怎样获得所有族长默许的,但他显然又一次成功了。
其他部族的人并不像我们那么熟悉这个新邻居,这次集体狩猎是很多首领第一次亲眼目睹他们的实力。岩族长的手下个个亮出了真本领,直把打猎当成了打仗,仗着好身手在猎物群里杀进杀出,还不忘发出各种古怪刺耳的叫声制造气氛。这一出招摇的表演,明显把其他族的首领们给震住了,他们投向岩族长的眼神变得越发畏惧和警惕。
不过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岩部落的吸引力却在与日俱增。他们的加入使原本非常危险的围猎活动降低了不小的伤亡,而且还带来美的陶器和布料在集市上交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脾气随和很好说话,即使在交易中稍微吃点亏也毫不介意。有女孩子大着胆子邀请岩族长和他的族人们参加今年夏祭的相亲大会,岩族长十分爽快地接受了邀请。我不由庆幸自己即将告别单身,从此不必和岩族长这种级别的对手为敌,实在可喜可贺。相比之下,阿木的脸色就只能用灰败来形容了。
族长找阿森谈话。
他回来之后情绪显得很低落,又不肯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一个人像只沮丧的大狗独自面对墙壁发呆。
相亲大会就是悲剧的代名词。
夏祭终于到了。我带着看热闹的心情陪阿木去参加相亲。不出所料,岩部落的男人们获得了各族单身女的大力追捧,而其他族的男同胞则几乎一致地遭到了冷落。我在这里使用“几乎”这个词,即表示少数例外确实存在。我的室友阿森就是其中一个。
大抵而言,这类公开的相亲活动通常都存在暗箱作。我们这群火眼金睛的老观众才看没多久,就基本上确定了阿森的内定配对是我族族长的女儿。阿木很有些嫉妒地说,这小子恐怕要成为咱们未来的族长了。其他人虽然没吭声,眼里的羡慕却是掩饰不住的。
我茫然地将双眼锁定台上的阿森,希望他能就此刻的状况给我一点提示。谁知阿森竟避开了我询问的眼神,反而焦急地将目光投向人群的另一侧,似乎在寻找那位真正需要他解释的人。我现在的心情可谓既狗血又悲伤。狗血澎湃的一面是,我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亲身经历改编成悲催爱情小说了;悲从中来的一面是,我不仅不是男主角,***居然连第一男配角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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