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辽东这里什么情势,你怎么的就不劝劝她?”江桢恨得牙痒痒。
高阳头一拧,“我能劝得动他么?”
“多说几次,她总是会听的罢?”
“我怎么没说过?他自己一点不担心,我又能如何?左右不过是拼了命护得他周全便是。”
江桢叹道:“她是贵人,万金之躯,做甚么要到这样危险地方来?万一有个闪失,从巡抚开始往下,个个都别想有活路。”
高阳没接话,踌躇半响,道:“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江桢想了一会儿,问道:“她是几时来的?我怎么竟然不知道?”
“也没多久,”心里默算一下,“九天前到的。”
江桢也跟着算了一下,正是给辽东镇巡抚、各总兵来信没多久,前后脚的就到了。
“你瞒得倒紧!”恨恨的道。
“他……不教说。”高阳含糊道。
“你个小白眼狼!”江桢没好气,“哥哥我白疼你了。”
高阳只谄着脸,讨好儿的笑着。江桢拿他没办法,只得道:“建奴可就是要打过来了,你仔细护着她安全,少一头发,我都要你的命!”
高阳不敢怠慢,忙躬身道:“知道了。”
高阳走后,江桢蹙眉烦忧不已。他不肯平白去到县主跟前,却是当日就打发马三三过去伺候着,又使人去沙后所唤了西山到宁远来。
西山得知旧主子来了宁远,也是皱眉,觉着不妥。江桢只吩咐他在县主左右,琦琛嫌惹眼,又把西山打发回来了。
辽东巡抚袁崇焕在五月初六晚上便得到情报,立时漏夜召集副将以上军官开会。王启年与江桢因是主管侦骑,虽是品级不够,也接到命令,立即赶到了议事厅。
二人进到议事厅,见总兵、副将等都已到齐,黑压压站了一地,只能站到门边。便听满桂哼了一声,道:“建奴好生大胆,竟又来进犯!”他是蒙古人,身量不高,身形魁梧,双目狭长,却总像睁不开眼似的。
祖大寿笑道:“前次又没讨得了好去,这次打朝鲜,听说也没搜刮出什么好的来,自然还是要来辽东试试运气了。”
赵率教老成,只说:“黄台吉既然敢不歇兵就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定要扳回上次丢了的面子。”
祖大寿道:“那可难了。”
众将军皆是情绪激昂,都说建奴不自量力,难逃死路,我天朝神兵一出,概莫能挡。如此如此,十分呱噪。
待众人都发表完一圈意见后,方听辽东巡抚咳嗽一声,道:“诸位将军,建奴二月间才征了朝鲜,回师不出月余,便径自挥军进犯,可见实在狂妄。前次虽没让建奴得胜,辽东镇也是元气大伤,这还没有恢复过来,眼看着,又是一场硬仗要打,还望诸位大人不计前嫌,先将贼虏赶了出去,忠报国,奋勇杀敌,方是为人臣子之道。”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
一时间,众人都静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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