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清说着,施施然下车,重新回了自己的牛车,令车队继续前行,心中却冷笑:“哼,难道我不知道你想糊弄我?”
“可是你只知道他是贡士,却不知道他是大郑龙种,天璜贵胄。”
“在殿试场合,又施法魇镇龙种,哪怕仅仅是试探,龙气也必不死不休,还能容你全身而退?”
“我许的很丰厚,可你也得有命拿才是。”
这样想着,延楝青却全数不知,在自己的牛车内,用干枯的手拈起了之前被交来的头发,塞到了稻草人中。
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罐,拔开塞子,里面似乎有着活物,在嘶嘶作响,他直接咬破手指,滴血进去三滴,对着这瓷罐,念起了咒语。
随着咒语越念越快,一缕黑烟,顺着小口慢慢溢出,在牛车半空,化为一根黑针,接着渐渐转向草人,向着心处刺了下去。
不久,巫术触动的感应传来,不等巫师露出自得笑容,天空中骤起惊雷,雷雨轰然而下。
“奇怪。”延楝青皱眉暗想,继续念咒。
而几乎同时,桃花巷处,一处酒店,似乎因没有人而关了门,但里面几摊血渐渐流出,而一个看上去满面虬髯的人在窗口观看,身后幽暗的灯下,十几个穿蓑衣的汉子正静静侯命。
管觅虎抬头看了看突然降下的雷雨,笑:“这天气适合截杀,天助我也。”
又问人:“一剑春寒来了没有?”
“他拒绝了,不肯出手。”这人应着:“就连岑先生也没有回来。”
管觅虎顿时冷笑,吐了口唾沫:“我呸,还岑先生,是岑狗,这家伙果然不可靠,吃了多少公子的俸禄,现在见情况不妙,就逃之夭夭了。”
“啧!不过,就算是只有我们,也能袭击,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留下她,轻松得很!”
话是这么说,可锁住必经胡同口的目光,却阴冷又深沉,透着凝重。
桃花巷门口停的牛车,迎来了客人。
叶不悔里面穿着翠色衣裳,外面套浅灰色绣着小花的斗篷,一步上牛车,就被里面已坐好的少女上下打量着。
见叶不悔不过是虽秀丽,并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心中下意识一松。
有心趁着这时,给她一个下马威,也好让苏子籍知道,自己这个公主可不是这么好支使,但奇怪的是,当叶不悔抬头望来时,四目相对,想说的话,被新平公主生生给咽了下去。
她不禁在心中咦了一声:“奇怪,这女子倒有些面善,虽苏子籍那家伙狡猾又无礼,可他的这妻子却看着挺顺眼。算了,苏子籍惹了我,何苦针对这无辜女子?”
倒跟着公主出来的一个嬷嬷,见了叶不悔,上下打量一番:“苏叶氏,你还不快拜见公主?”
叶不悔心中一惊,立刻行礼:“叶不悔见过公主。”
新平公主应了一声,莫名其妙觉得有些没滋味,让她起身,就让嬷嬷吩咐车夫可以走了。
牛车动了起来,听到有马蹄声不远处行来,伴在前后,似在保护着这辆牛车里的人,叶不悔知道,这大概是暗中保护这位公主的人。
只是,这位公主又是哪里来的,为何是她来接自己?
略一回忆,顿生惊愕。
看着有些眼熟,莫非……曾在清园寺居士园出现过的新平公主?
哪怕苏子籍是她的夫君,这让新平公主来接自己去棋赛的事,还是叶不悔有些无语了。
不过,她倒误会了苏子籍。
苏子籍隐隐觉得不安,并且虽在不同时辰,但同一天外出,一个去参加棋赛,一个去参加殿试,自己这夫君,没办法陪叶不悔去棋赛,正好新平公主又撞到了手里,索性向新平公主要求,让新平公主在棋赛这天,派人来护送叶不悔出行。
连苏子籍也没想到,新平公主竟自己来了,只为看一看能被苏子籍这样记挂的妻子是何等佳人。
“哼,殿试都不忘记让我派人护送,难道是狐狸精?”
只是二女彼此见过面,并无恶语,叶不悔态度恭敬,向新平公主行过礼后,就在一旁端坐,而新平公主也仿佛嘴里上了锁,竟也不言不语。
牛车的气氛,算不上多好,随着时间推移,甚至有点尴尬。
想到新平公主当初与苏子籍第一次见面,苏子籍就送了她一首诗词,后来她更是几次邀请去赴宴,叶不悔垂眸坐着,心里就微微有些发酸。
近距离看了,越发能看出新平公主丽色惊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幸好之前彼此交心,让叶不悔对苏子籍有了些信心,所以,她现在微酸,也只是新平公主这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来意,而不是与苏子籍的关系。
但就这么一点酸意,就足让人觉得尴尬了。
窗外这时忽然下起了雨,雨声的出现,让这安静的气氛多少有了一丝缓解。
牛车在雨中继续朝着棋馆而去,转过一处胡同时,突然间,一声闷雷,这闷雷并不大,叶不悔突然一声:“头好疼。”
还没有待众人反应过来,就见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喂!苏叶氏!”
新平公主本是心里莫名酸溜溜,一见这情况,顿时一呆,下意识反应是:她不会是被我给吓晕了吧?
才打算要让嬷嬷看一看情况,就变故突生。
“噗噗”雷雨中,十数个黑衣人在胡同转弯处一间酒店内窜出,直扑而至。
牛车跟着的护卫,穿着普通,反应极快,只听几声轻响,已拔刀而出,让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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