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怔了良久,才轻声问:“可是与我琴道突破了有关?”
作在琴道有着天赋的人,周瑶当然能感觉到最近几个月,自己不断变化,更能感觉到前段时间突飞猛进仿佛一下突破了瓶颈的畅快。
“你不需要问,戴上就是了,姬子宗的确是用心良苦。”
“宗室之中,向来凉薄,不想还有这种性情的人。”
神秘声音感慨万千,而周瑶虽不知道是什么,却也有所猜测,只是神秘声音不说,她也没有追问,只是细细寻思。
叶不悔虽在琴道上天赋平常,可在棋道上天赋绝佳,若不是到京后遇到的棋赛因半路刺杀而错失,怕叶不悔也可能去角逐棋圣。
苏子籍特意将两个黑木手镯分别给了自己与叶不悔,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毕竟苏子籍对自己从无唐突,也一向守礼,望向自己时也无别样,若说因男女私情,实在是让她不能相信。
当时惊愕的周瑶,此刻坐在牛车上,已渐渐平复下心情,将这个猜测直接就给否定了。
黑木手镯表面光润,细看又能看到一些细小的纹路,粗看像是菊花的花纹,但本能上,就觉得另有玄机。
取了放在鼻间细闻,手镯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轻轻吸一口,整个人都仿佛轻灵起来。
但拿远了,味道就又闻不到了,微微有着一点沉感,往手腕上一套,挨着白嫩皮肤,手镯温润的质地,倒让周瑶心里隐隐排斥少了几分。
“算了,我戴着就是。”她这样说的同时,也掩住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皇城·外宫
次日一早,雪停了,红日东升,蔚蓝天空以及灿烂的阳光,都预示着今日必是晴天。
只是风却明显比往日大了,吹得路上行人衣袍飒飒作响。
苏子籍走在红墙旁的宫道上,灵气以不引人注意的缓慢速度,在体内不断循环,莫说他穿得并不算少,就算再少些,其实在冷天气里,他也不觉寒冷。
“功法和权柄,与日都增。”
“虽每天只涨丝毫,但架不住细水长流,这以后怎么办?”
苏子籍忧心不己,对沿途的侍卫行礼视而不见,而远处来去匆匆的人,大多被冻得风度皆无,见代国公在这种寒风中还能看起来风度翩翩,做官的也是不服气不成。
起码,就算他们想装出这样的姿态,寒风教做人,这京城出名的名媛和公子,还真不是谁都能当啊。
并不知道有人在吐槽着他对自己够狠,苏子籍走过石桥,不一会就来到了内阁。
挑开厚帘进去,发现今日来了三位阁老,除崔兆全,还有谢智和赵旭林。
“代国公,早啊。”才入内阁,就有人打招呼,开口的是谢智。
“谢先生早。”苏子籍冲着谢智作了揖,也向二人问好作揖。
这三位也都向苏子籍作揖,算是回了礼。
因还没开始办公,都才刚到,慢慢喝着热茶,暖着手,苏子籍被谢智招呼到自己身旁,也得了一杯热茶。
谢智同样风度翩翩,看着面前代国公,总有一种后生可畏之感,代国公来了内阁已半个月之久,博学、谦逊、聪慧,以及知进退,都让谢智觉得满意,甚至替他惋惜。
若是代国公生在皇家,长在皇家,怕今日成就更让人心惊,可惜。
“代国公来了内阁半月,日日不倦,不仅能虚心学习,还能举一反三,更不嫌弃做的事情琐碎,凡事无论巨细皆能认真,实在是让臣佩服啊。”他先称赞了一番。
随后话题一转,问:“对了,代国公,听闻你在炼丹?”
看来自己一举一动还真是立刻被传进这些大臣的耳朵里。
苏子籍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则露出些许不好意思,回:“因之前看书时,了解了一些炼丹的事,有些好奇,所以去求教了道士,回府试着炼丹以解惑。”
谢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表示炼丹只是玩玩,并没当真?
谢智神色就一缓,点了点头:“这样就好,非是臣危言耸听,但您既是代国公,又是本届状元,别的勋贵可以炼丹虚度光阴胡闹一番,您却不能。”
“要知,生民立业才是大道,道士向来卑贱,跟他们学得多了,怕是对你的声誉有所不利。”
赵旭林在一旁亦点头,搭腔:“谢大人说的不错,炼丹乃外道,代国公您是国之栋梁,更是读书人,被这等事情牵绊住,实在是让人痛心。”
“二位大人说的在理,代国公以后切不可与道士太过亲近才是,您还年轻,大好的时光,怎能蹉跎在这种事上?”崔兆全也开口说着。
三人都同时对炼丹一事露出排斥,可见前朝灭亡,给臣子多大心理阴影,无论是太监干政,还是皇帝宠信炼丹士,在他们看来都不是好事。
但心里排斥是一回事,能对苏子籍开口劝说,也说明了他们对苏子籍态度上的转变。
谢智跟赵旭林这二人,都是以前与苏子籍没有过接触,内阁观政后,才彼此搭上了话,不像跟崔兆全,虽曾有过恩怨,但同时也算是彼此有一定了解。
能在内阁做事的,都是老狐狸,在相识半月就说出这样一番话,这已超出敷衍的程度,而是多少释放一些善意。
苏子籍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就像周瑶昨日特地赶到代国公府劝说,他就很感谢一样,这三位阁老此时提醒,苏子籍同样心里感念。
他很清楚,假如有皇命让他们拿下自己,这三人都不会迟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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