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听的话,这样吉祥的预言,余府的人自然爱听,不是外面已有人听到这话就去禀报,他也想去向老爷夫人报喜,肯定会有赏钱。
惠道真人没停下,说完余律,就又看向张胜。
“张公子,你要是能中举,去京也是必中,要这次不中举,就失了小半的运道,必须迟得一二科,到时是什么情况,就未必了。”
这就是在提点了,赶紧抓紧时间学习,争取这次举人一考就中。
张胜听了,面上一喜,又有些压力,同时也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这次中举,进京就能中进士?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还是说,自己的运气,与余律扯在了一起?又或者……张胜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变幻。
惠道真人说完了张胜,又看向方惜。
“方惜,方公子,你虽才学大进,本来这科也未必中,但现在不一样,如果明年上京,必可中。”
“这个……真人,我能问问,为何会这样吗?”方惜问。
惠道真人摇摇头:“老道我只能说这些。”
明白了,天机不可泄露,对吧?
方惜似懂非懂,但也知道,自己问了也白问,索性就不问了。
毕竟,惠道真人说他们三个,都是说好事,这好事嘛,就算不知道是因什么原因出现,也不会让人焦虑,起来追问:“真人,此事当真?”
“当真。”惠道真人说。
余律在一旁听着,越发觉得惠道真人这次半夜过来,特意来说这一番话,是有着深意了。
他朝着旁看一眼,发现刚才奉茶的小厮还在站着,但门口却少了个人。
细一想,就知道那人必听到了这好消息,跑去禀报父母去了。
果然,又过了一会,就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余老爷携夫人从外面走入,冲着惠道真人就是一礼,热情说着:“真人前来,今日真是蓬门生辉。”
等重新宾主落座,还亲自摆好点心,余老爷按捺住心情,就问:“刚才您与犬子所说的话,我已听说了,可是当真?入京真的必中,且可能是一甲?”
惠道真人莞尔一笑:“贫道虽是山野之人,也有些薄名,却是不敢在乡里胡说的,这事是真。”
哎呀,这可真就是大喜事了,这对夫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喜悦。
“不是怀疑真人,不是怀疑真人的话。”余老爷心中一喜,站起来连声道歉,与年轻人对惠道真人只是一般相信不同,附近府县凡是上了年纪,对桐山观就越发敬畏。
因知道的事情多一些,知道当年桐山观在前朝甚至垄断本府道纪司的职位,这可是九品官身。
据说前代掌观真人,在本朝开国时也立下赫赫大功,可惜后来病死。
因此对惠道真人这样真人,也更敬畏有加,现在从惠道真人口中听到这样肯听的话,焉能不乐?
但高兴归高兴,惠道真人半夜过来告之这个消息,也让这对夫妻觉得,或会有别的什么要求。
余老爷就说:“真人前来告诉,我等感激不尽,就不知,可否有我等能帮到真人的地方?”
这就是委婉的询问惠道真人有什么要求了。
惠道真人一笑起身,看了看天色,说:“我只是突然之间心血来潮,因此冒昧拜访,哪有什么要求,时辰不早了,没有说完的地方,留着日后谈吧!”
惠道真人态度温和,说也奇怪,就有使人不得不敬之处,余老爷不敢挽留,微一俯身,说:“真人事多,不敢多留,这是我家一点孝敬。”
说着,一张银票递给惠道真人,惠道真人看了是张五十两银票,只是一笑,也就收了,告辞而出。
余老爷心中略一安,却有了想法,说着:“律儿,你送送真人。”
此刻已入夜,刚才的雨丝早就没有了,风还微微带着热,余律送着两人出去,一时都没有说话。
“真人。”余律暗中看了看惠道真人,说:“别人不知道,我是举人,在府学省学都学过礼制。”
“科举是朝廷抡才大典,就算是国公、郡王、亲王,也难以干预吧?”
夜里看不出惠道真人神色,听声音是笑着漫步而行:“说的不错,你了解的对,科举是朝廷抡才大典,就算是国公、郡王、亲王也难以干预。”
“前次一位国公,想给自己的一个门下打个招呼,结果被皇上知道,革了一年俸,而这门生被剥了功名,终身不得再考——这还是轻轻处置了。”
“那为什么?”
“天数变化,哪能尽知,有时祸福前来,并无预兆。”惠道真人含糊的一笑,顿了一下,又说:“当然,所谓的没有预兆,只是你看不彻。”
“要是事后去看,必能找出原因,这就是稍微的早知三日事,富贵一百年。”
“可惜的是我们都是凡人,不仅仅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
余律低头思忖着这些活,良久透出一口气:“您这样说,学生就无法问了,只是真人您前来通报,恩惠甚大,我怎么还你呢?”
这样说如果是真,自己还罢了,本就想去上京赶考,而张胜、方惜、甚至方文韶就不一样了。
错过了,就可能有许多变数。
三人二年同学,情谊渐渐深厚,却不能不问。
这时,已经到了门口了,惠道真人倒也不矫情,直接说:“不求别的,老道只希望,若到时老道所说都应验了,只想被引见一二即可。”
“引见一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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