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
夜色渐深,时间早过了正常下班的点。
但实验室就像这年头所有科技创新企业一样,仍旧亮着灯。
从早上忙到深夜,林新一和宫野志保的神情都隐隐显着疲惫。
而在历时一整天的生物学研究之后,他们的共同努力也终于结出硕果:
“试验成功了!”
“我们用改良的x-100法,成功地从12年的陈旧血迹里提取出了dna样本...dna鉴定所需16个基因座,全部检出!”
林新一不免有些激动。
他以前都是只会用工具的半吊子,还从来没参与过这种发明工具的研究过程。
宫野志保愿意手把手地带他做试验,的确让他获益良多。
“宫野,谢谢。”
和早上不一样,此时林新一的语气里已然带上了一丝亲切。
他之前算是已经和宫野志保相熟,可宫野志保面冷、话少、性格孤僻,让他心里一直觉得这姑娘有些不好相处。
但现在,在跟这位以往难以接近的冰山美人呆了一整天之后,林新一对宫野志保的印象不禁改观了许多:
原来,这位天才少女的性格并不是那么孤僻。
她能耐心地陪着他提取dna,做r,配胶跑电泳,银染显色,一起观察结果。
她还手把手地教他怎么给小鼠做尾静脉注射,陪他一起观察小鼠的中毒反应,记录药量,换算数据。
从早到晚,忙了一整天,宫野志保也没有不耐烦过。
对,说到这里,林新一也注意到了:
这明明是和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但她却偏偏愿意,为他耗费这么大的精力。
这位宫野小姐....
“真够兄弟!”
林新一心里很是感激。
根据他这么多年来的生活经验,在这人满为患的星球上,能这样耐心陪他耗上一整天时间的人其实寥寥无几:
除了父母家人,警队同事,游戏里的喷子,评论区的杠精,就只有那少数几个关系过硬的好兄弟了。
宫野志保能这样不顾疲惫地陪伴他,说明这位面冷心热的天才少女,已经跟他有了足够深厚的友谊。
“谢谢你,宫野。”
林新一发自内心地再次表示感谢。
但宫野志保却是没什么心情听这些客套话。
“试验的过程和结论,我这两天会整理成论文的形式,想办法发给你的。”
“论文作者写你的名字,你拿去发表就行。”
宫野志保努力地用平静的语气,为今天的试验做着最后的结语。
试验成功了,但她那双始终淡漠的湛蓝瞳孔中,却悄然蒙上了一层失落的阴翳: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帮不到你了...”
“这已经够了。”林新一知足地点了点头:
导师手把手教着做试验,做完之后论文还只写学生的名字,这种好事上哪去找?
想到这,他在组织那边的。
而自己现在还是宫野志保唯一的朋友,她就更不可能向组织举报他了。
所以,林新一索性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他就是要逃跑,而且,还要带着宫野志保一起逃跑。
“你...你...疯了吗?”
“背叛组织,曰本再无你的立足之地!”
宫野志保被林新一的疯狂吓得不轻。
她根本就没办法想象,那个被贝尔摩德亲手培养出来的得意学生,那个让琴酒欣赏信赖的完美小弟,那个曾经把组织命令视若神谕的忠诚走狗...
竟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
怎么会这样,这还是那个林新一吗?
难道...为了我,他真的愿意抛弃他过往的一切,和整个组织为敌?
在我和组织之间,他真的能做出这样决绝的选择吗?
宫野志保心慌意乱地想着这个问题。
而林新一的答案一点都没有让她失望:
“我没疯,这是我认真做出的决定。”
“我早就打算脱离组织了。”
“只要你愿意,等一切准备好,我就带着你一起逃离。”
把自己的心迹和盘托出,林新一又非常郑重地对宫野志保问道:
“宫野,你应该是愿意跟我一起逃走的吧?”
听到这话,宫野志保顿时陷入久久的沉默。
她这一沉默,林新一就有点紧张了:
姑娘,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都被组织当成犯人一样囚禁了,难道还不愿意逃走?
这死一般的沉默之中,林新一的心在砰砰直跳:
不会吧...
难道她关得太久,已经被关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如果真是这样,万一宫野志保反手向组织举报他的不当言论,那麻烦可就大了。
“该死,我是怎么了...”
“刚刚就不该这么冲动的!”
“现在话都说出去了,该怎么把她的嘴给堵上...”
“难道要我杀人灭口?”
林新一在忐忑中开始胡思乱想。
而这时侯,宫野志保就像是终于从宕机中恢复过来的计算机,骤然从那无以复加的震撼和感动之中清醒过来:
“愿、愿意,我愿意。”
她语无伦次地回答着林新一的问题,一点也不像那个永远理智冷静的天才少女。
那张原本像是寒玉一般的冰冷白皙的脸,此刻竟也浮现出一片般的粉色。
“那就好。”
终于得到肯定的回答,林新一长长地松了口气:
“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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