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两人到底是怎么了。甚至连敏芝自己都弄不懂自己是怎么了,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薄荷香,可是刚才那股巨大的压力是怎么回事,她直觉地想要逃跑,深吸一口气,今晚,她是丢脸丢大了,明天,府里上下都会传胤禩从她屋里摔门而出的事儿吧……没心情安抚惊慌失措的秋菊和喜鹊,只是有气无力地吩咐一句:“我没事,你们下吧。”甩开两人回转内室。
床还是那张床,毯子已经铺开了,站在床沿上,回想刚才的一幕,敏芝简直想抽自己耳光,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刚才在门口等他的时候还好好的,自己真是魔障了吗?脱掉外衣,敏芝伸手结发带,一瞬间想起胤禩的手轻轻抚过,打散她的发髻,然后捻起她的头发。脸不可抑止地烧起来,心跳加速,他好像就喜欢玩自己的头发,刚才在书房里,原本讨论得好好的,他一岔开话题……敏芝脱了鞋袜坐到床上,拿毯子把自己裹了,就着这个姿势开始想东想西。
一会儿叹气一会儿笑,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跳,就这样迷迷糊糊一夜过去,夏日的白天来得特别早,敏芝只觉得一晃眼的功夫,天就亮了。疲惫地闭了闭眼,突然间想起他昨晚临走时的话:“何凝玉的事儿,你别指望了!”顿时从床上弹起来:“来人……”喜鹊从耳房里出来,一看到敏芝的样子吓了一跳,自家小姐披头散发,双目充血,脸色苍白:“小姐您……您一夜没睡吗?”敏芝胡乱抹了一把脸:“贝勒爷呢?”喜鹊有些为难:“小姐,这才五更天呢,您睡会儿吧。”敏芝有些不耐:“我问你贝勒爷呢?”喜鹊咽咽口水:“昨晚……昨晚,秋菊姐姐说……看见爷进了胡格格的院子……”
敏芝一愣,心里原本涨起来的潮水瞬间全退:“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躺倒,把自己蒙在毯子里:果然还是小老婆贴心啊。翻一个身:我就不信你不救凝玉,她可是何先生的心头。再翻一个身:装什么装,明明喜欢和小老婆温存还假模假式地不愿纳妾,摆什么臭架子……
躺在床上的敏芝一边翻烙饼一边数落胤禩,天光大亮的时候才睡去,好在喜鹊贴心,一早把屏风和软帘放了下来,敏芝本没意识到自己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胤禩一早出去上班,本不在府里,喜鹊进来给她梳头的时候也没说什么。直到她照例到走廊上纳凉,才发现周围下人们躲闪的目光。虽然她知道昨晚房里的事情瞒不了任何人,但是这样被人目光质询,敏芝还是觉得吃不消,干脆,转移阵地,去书房吧。可是一到书房,看见昨天自己撞的那柱子,某人又想起笑得很耀眼的脸,暗自啐了一口:你这个花痴,昨晚他在小妾怀里温存,哪里记得你,你激动什么呀,心跳什么呀,都是白搭!
恨恨地想着心事,伸手想拿账本,才惊觉自己早已经把隔间给撤掉了,账本全部摞在自己屋里呢,脸一僵:“去,把最近十天的账本拿来。”秋菊应了一声出去了,福晋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少惹为妙!
秋菊刚出去,敏芝才想起,自己早饭中饭都还没吃呢,这会儿肚子抗议了,心里又记恨一边胤禩,都是他,害的她把早中饭一起睡过去了,好在贴心的秋菊不但送上账本,还送来一盘冷面,醋和辣椒比例刚刚好,拌上末,满室飘香。敏芝就一边看账一边吃面,一盘面条吃了一个时辰还没吃完,就听外面一声冷哼:“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在书房吃东西的?”敏芝一惊,筷子掉地上:“你……你怎么那么早”“出去!不是你说书房重地不能不得擅入的吗?”敏芝尴尬地站起神:“我……”
胤禩眼睛一眯:“怎么,这条禁令还要区别对待?”敏芝一窒,抬眼看胤禩,又是没有任何感彩的冷视,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用这种眼神看他的,他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敏芝一想到昨晚莫名其妙的自己,心里就一阵发虚,但是又想到他因此在胡氏那儿过夜,仅存的愧疚就当然无存了,抱起账本对着他屈膝:“是,我这就出去。”说罢就往门外走。“等一下……”胤禩叫住她:“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留给谁看?”
敏芝回头一看,是自己吃剩的面条:“对不起,我会让秋菊来收拾……”胤禩一个斜眼:“谁吃的谁收拾……”敏芝一顿,退回来,账册边上一放,弯腰去捡筷子,也不知是晚上没睡好,还是夏季容易低血糖,敏芝只觉得头一晕,眼前一片漆黑,一个前冲,头撞到桌脚上,咚得一声,人倒在地上,脸色惨白不说,冷汗淋漓。胤禩吓了一跳:“你怎么回事?”敏芝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晃了两晃一个字也没说就栽倒在地上了。
这下可把胤禩吓得灵魂出窍,一把把她从地上抄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吩咐:”来人啊……快把大夫找来……”顿时阖府上下一阵慌乱。
敏芝只觉得头很重,眼前白茫茫一片,她拼命想看到或者抓到什么,却是徒劳。不一会儿,眼前闪现出养父带着金丝边儿眼镜一脸的严肃:“小敏,写字时要专心致志,不要东张西望!”一会儿又是养母带着一头大波浪:“啊呀小敏啊,来来,对着电脑时间长了呢,就要做做面膜,不然皮肤会暗黄的。”接着是福利院的院长:“敏芝啊,你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要常来看弟弟妹妹知道吗?我们会想你的……”爸爸,妈妈,院长妈妈……
景象再一转,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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