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八月十四晚上,吕冬分别给宋娜、乔卫国和杜小兵送了点卤煮,宣布中秋节放假,明天暂时不再摆摊。
他自个也身心俱疲,需要休息调整一下。
中秋节还不是法定节日,大部分学生只能在学校过节,但离家近可以想点办法回去吃晚饭。
吕冬这边,中秋节晚饭都是在吕建国那边吃。
八月十五当天,生物钟作怪,吕冬一早就醒了,睡不着干脆起来去村里转,来到集街上往南去,看到程立峰店门口停着辆大头车,程涛正提着桶往里走。
过了今天,这家店就要关门了。
店里,程涛对老娘说道:“不够打电话,我一会就能送过来。”
程立峰他老婆说道:“足够!咱村这些破落户,自个卤煮的不少,卖不了太多。我都跟你爸说了,直接把这店关掉,他就是不听,非要卖完今天。”
程涛看看门口,见到没有人,说道:“最差的那点牛肉做的,今个处理掉,这店就不要了,我爸说了,连宅子一块卖掉。”
“也好,省的回来闹心。”
程涛放好东西,说道:“我走了。”
天气不算热,程立峰他老婆开始往玻璃柜台里放各式卤煮,除了猪下水以外,还有扒鸡、凤爪和酱牛肉等等。
牛肉价格高,农村消费能力低,最少。
程立峰他老婆叉起块酱牛肉,仔细闻了闻,不仅没异味,还很香,放了心。
类似的东西以前没少卖,卤煮的时候老程专门放了止泻药,从没出啥事。
“山叔!”吕冬看到出门去工地的李山,问道:“文越今天回来不?”
李山回道:“回来!昨个他去工地,说4点多回来。”
“行!我下午过来。”
吕冬到村南头往回走,从大桥闸口上河堤,青照河如同一滩死水,岸边堆积着黄色泡沫,发出非常难闻的气味。
这条河,短时间内就是臭水沟了。
至于差点冲毁的河堤,据说枯水期可能返修。
具体还没定。
吕冬沿着河岸往西北走,路过一颗酸枣树时,仔细找了找,一条痒辣子都没找到。
入秋,酸枣熟了,痒辣子也少了。
上一次,痒辣子用在外省通缉犯身上,一直没来得及补充。
吕冬也不知道为啥,没有痒辣子,总缺乏安全感。
到三角大坝附近,只抓到四条,随着天气变凉,这东西越来越少。
以后得省着点用。
相比痒辣子,吕冬抓到几个大蚂蚱,最大一个近十公分,全身呈翠绿色,成熟的双腿长满锯齿。
吕冬让它蹬到手指头一下,皮都破了。
这东西外号蹬倒山,同样是种美食。
吕冬拽了根结实的狗尾巴草,把脖子全都串起来,在果园吃过早饭,专门跑树林杂草上找,摘掉内脏,过油一炸,不比知了猴差。
吕建国很喜欢这一口,正好晚上要过去吃饭。
蹬倒山在蚂蚱中出名的懒,加上早晨有露水飞不动,抓起来很容易。
下午四点多,吕冬拿着摘好的蹬倒山,胡春兰提着卤煮下水,出果园去村南。
经过程立峰肉食店,皮帘子从里面掀开,有人出来。
“七婶。”吕冬打招呼。
胡春兰笑着问道:“老七家,买啥了?”
七婶笑:“买点牛肉,老七好这一口,今早去工地,特地嘱咐了。”
吕冬问道:“七叔最近没逮着东西?”
七婶想了想,说道:“他新收的俩徒弟,送来一些,我今晚做,冬子,要不你过来。”
吕冬指指南边:“今晚就不过去了。”
七婶明白,跟胡春兰说了一声,回老街。
吕冬把蚂蚱给胡春兰:“我去看文越回来没。”
“行。”胡春兰提醒:“别太晚。”
李文越家跟肉食店紧挨着,吕冬进大门,就看到李文越在扒蒜皮。
“冬子。”他看到吕冬。
“最近去哪了?”吕冬问道:“好久没见你。”
李文越笑着说道:“军训完,有门课要跑城区老校上,在那住了一段时间。”
吕冬随口说道:“大学生活咋样?”
“挺好。”李文越扒好的蒜放在碗里:“进大学,发现需要学习的更多了。”
吕冬知道他是学霸类型,不会因为上大学就松懈。
李文越换了话题:“听说三爷爷跟着八叔去海南旅游,他们关系缓和了。”
吕冬听说过:“三爷爷能放下大队事,出去转转也好。
俩人聊了会,吕冬看时间不早,离开去大伯家。
吕建国已经回来了,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招手让他过去:“我听你妈说,生意不错。”
“还行。”吕冬拿个马扎,坐在旁边,端茶壶给大伯倒水,又给自个倒了一碗。
吕建国说道:“在社会上闯了有段时间,想不想进公家单位?化肥厂招人,想去我托人。”他把条件列出来,供吕冬选择:“有正式编制,交4000块钱集资款,开始工资有点低,200块钱左右,后面会慢慢涨上来。”
吕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大伯,我干的这个挺好。”
吕建国明白了:“行,先干着,啥时候想进,跟我说。还有,该说的就说,咱是一家人。”
吕冬还真有事要问:“我听说工地开发商资金紧张?”
“你消息挺灵通。”吕建国简单的说道:“同时在好几个城市搞开发,盘子搞得有点大,资金周转困难,也不算啥大事,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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