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以问问拍什么吗?”
“山村饮水安全问题。”喻宵不假思索地答道。
顾停云眯了眯眼睛,问:“塌方事故报道?”
喻宵不说话了。
顾停云叹了口气,“你啊,撒谎的时候从来不看我。”
“对不起,停云。”喻宵抬起眼直视着顾停云,“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尽量不接危险x_i,ng高的工作……”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让你担心。”
让这位先生说一两句掏心窝子的话真是比登天还难。顾停云无奈地笑笑,放下筷子,把他的手轻轻抓在手里,“我的确会担心。但是,你能坚持你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的理想,也是我重要的心愿。”
喻宵回握住他的手,说:“身为新闻工作者的理想对我来说确实重要。”
“嗯,我知道。”顾停云点头。
喻宵目光闪了闪,刚要低下头去,意识到自己的习惯x_i,ng动作会让他显得不够坦诚,于是抬起头来,不闪不避地对上顾停云温柔带笑的视线,说:“但我还有一个同样……不,更重要的理想。”
顾停云歪了歪脑袋,问:“什么?”
喻宵微微扬了扬嘴角,一双好看的凤眼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跟顾先生白头偕老。”
顾停云站起身走到对面,从背后笑着搂住了喻宵的脖子,“你啊。”
“总之放宽心。”喻宵转身回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鬓角,“况且,新闻理想的实现,不一定要以人身安全为代价。”
顾停云摇摇头,“但你我都清楚,凡事难两全。”
喻宵说:“那么,我会选择不负你。”
顾停云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打一记直球,愣住了,一时间没接上话。
“而且,停云,我的理想已经实现大半了。”喻宵抬手抚过顾停云清润的眉眼,温柔地说,“在跋涉过多雄拉山,听到神的声音的那一天。”
顾停云失笑,眼角微微泛红,“你真是我见过的最会说甜言蜜语的人。”
“我不会说甜言蜜语。”喻宵说,“我只说实话。”
“那这就是最甜的实话了。”顾停云低头吻上他的唇,品尝一阵后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嗯,果然非常甜。”
喻宵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吃饭。菜快凉了。”
顾停云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埋头扒饭,嘴角的笑意根本收不住。
饭后,顾停云按照惯例自觉承担起了洗碗的任务。喻宵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不住,一声不吭地跑到厨房里帮顾停云刷锅。
“你做饭我洗碗,怎么自己坏了规矩?”顾停云打趣道。
“想帮你。”喻宵说。
“‘帮’字应该去掉吧?”顾停云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几分钟没见就想我了?”
“过几天就走了。”喻宵一边往锅底挤洗洁j-i,ng,一边说,“舍不得你。”
“骨子里还是黏人的,跟生病的时候一样。”顾停云捏了一把他纤细却结实的腰肢,“黏着吧,我这棵歪脖子树乐意被你这只树懒黏着。”
“我不是树懒。”喻宵说。
顾停云冲他眨了眨眼睛,“我也不是歪脖子树啊。”
“这样的比喻你在阅卷的时候给多少分?”喻宵问。
“又不是中小学考试,没有这样的题。”顾停云说,“不过要分情况吧。要是在试卷上看到这样的句子,要么我会觉得很有趣给个感情分,要么给零分。”
“那位同学呢?”
“陈欢殷吗?你对他印象还挺深刻的。”
“他就是一个让人印象很深刻的人。”喻宵说。
顾停云耸耸肩,“他就是那个零分。”
喻宵的嘴角翘了起来,“你的工作真有意思。”
“那是你只看到了光鲜的一面。”顾停云叹道,“我还觉得你的工作比较有趣呢。”
“劳神费力,不养生。”喻宵说。
顾停云乐了,“还没到而立之年就开始考虑养生了?”
“养生是一辈子的事。”喻宵把刚刷干净的锅放在一边,擦了擦手,揽住顾停云的肩膀,“活得越久,陪你越久。”
顾停云很配合地把脑袋靠过去,乖顺得很,“哎呀,我要脸红了。”
他用余光瞥到喻宵的耳根子发红了起来,顿时笑得更欢,“怎么你自己先害羞了?我的天,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纯情的小伙子。”
“那不纯情的呢?”
顾停云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纯情的小伙子呢,见过多少个?”喻宵问。
“不记得了。”顾停云说,“都是过客,名字跟脸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住你一个。”
喻宵的耳根子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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