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卓在席间看到那个蒋飞雪喝完了一整壶的百果酿,然后去了一旁的林子,紧接着郑弘文跟着也不见了,他就知道他们一定在一起,脱离那些客套的人,一路寻来,看到的就是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他也不明了心底那一把火是从什么地方燃出来的,总之,如果可以把那把火痛快地放出来的话,一定将这整座山染成灰烬。
只是给了郑弘文一拳算是轻的了。
他看着躺在雪地里呼呼大睡的蒋飞雪,在心里恨恨地骂道:猪!
尽管如此,他跪了下来,明知蒋飞雪就是天响惊雷也不会醒来,却仍轻柔无比地把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蒋飞雪打算离去,背对着靠着梅树坐着的郑弘文警告道:“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尤雪晴,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招惹她。”
说完,一步一步地离去了。
郑弘文靠在树干上,微微地呼出白烟,然后仰起头看天,虽然没有太阳,天却亮地有点刺眼,是刺眼,让他眼睛又疼又酸又涩,可是他就是不闭眼,就是这么看着,如果当时时间就那样停止就好了。
爱情让人心醉,也让人心碎。
蒋飞雪的酒品倒是好得不得了,沈君卓辞别梅园主人,又策马一路奔腾到沈府,穿堂越院的把她送到了床上,春桃在一旁跟上去伺候了,心里暗想,少还真是个能闹腾的主,这才出去半天啊,回来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亏地少爷对少忠贞不二啊,否则就冲让喝高这一项直接就被休了。
蒋飞雪可不知道这些,她睡得很沉,微微地发出鼾声。
沈君卓接过春桃递过来的毛巾,轻柔仔细地给她擦着脸,脑海里却依然是梅林中郑弘文紧紧拥着蒋飞雪地那一幕,抿紧了嘴唇,他当时有想把郑弘文撕成碎片的冲动,的确,一开始接到梅园主人的请帖时,他本就不在意,对那被称为唤雪梅的东西本不感任何兴趣,但是听说一并邀请了响彻大江南北的大才子郑弘文,他的兴趣就来了,他很想知道郑弘文见到如今的尤雪晴是不是依然伤心欲绝。
但是,不管是梅林作画还是梅林拥抱都足以让他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而现在,他到底想要什么结果,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有一点对他来说越来越清晰,那就是,他要尤雪晴的心,这是她欠他的。
沈君卓擦地仔细,想地入神,吕妙菡全都看在了眼里,端着饭菜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她整理好心情,柔声地唤道:“夫君,姐姐醉成这个样子,想必你也没进食,妾身……。”
“放在那里我一会吃。”沈君卓打断她的话,也没有回头。
深吸一口气,吕妙菡放下手中的饭菜,然后又露出一个笑脸道:“夫君,我来帮姐姐擦吧,你歇歇。”
“不用。”沈君卓皱了皱眉,这个表情让吕妙菡心中一痛,只听沈君卓道:“你回去吧。”
吕妙菡抓着手绢的手缓缓抚上了口,笑回道:“那,妾身就先回去了,夫君别忘了吃点东西。”
“嗯。”沈君卓依然没回头。
吕妙菡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君卓的背影,眼眶忽然就积聚了一团雾气,然后扭头走掉了。
(写到这里,作者忍不住要轻叹一声,爱情这种东西往往最伤人的就是漠然,他不需要你的爱,你的爱就成了无依无靠的东西,漫无目的,除了疼痛别无其他知觉。)
蒋飞雪这一觉真是睡地再没这么美了,而且被窝里真是超暖和啊,这样想着,还忍不住往里面缩了缩,沈君卓看着这个在自己怀抱里找舒服姿势的小女人,他换了个姿势方便蒋飞雪往他怀里拱。
蒋飞雪闭着双眼,双手着春桃塞的暖壶,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为什么壶大的有点离谱,难道说这个世界里冬天一来,大家都换人形暖壶吗?
额,人形,蒋飞雪双手着这个暖壶。
沈君卓低头看着这个双手在他膛上放肆乱的女人,忽然,这个女人双眼嗖地就张开了,然后缓缓抬头,再然后对上了他带笑的双眼。
“啊——!”蒋飞雪一屁股从被窝里窜了出来,震惊地用青葱玉指指着沈君卓,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我,我。”
低头看自己身上睡衣依然是可爱的麦兜,冷意窜了上来,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把被子全部拽了过来,整个人抱着被子躲到了床角。
这回轮到沈君卓震惊了,这个女人竟然把被子全部拉走了,他一时不查竟然让她得逞了,于是他扑了过去和蒋飞雪抢被子。
蒋飞雪搂着被子惊叫连连,沈君卓则把手往她怀里伸,怎么出去一下,手就像冰棍一样,冰地蒋飞雪是惨叫连连啊。
沈君卓哈哈大笑,硬是挤进了被窝,蒋飞雪连抓带踢的,叫道:“走开了!我的床!”
沈君卓使劲往里挤,嘴巴也不服输:“沈府都是我的,别提你这张床了。”
“说的也是。”蒋飞雪停止了挣扎,白了沈君卓一眼,道:“这床多少钱,我买了。”
沈君卓摇摇头,笑道:“你买啊,我不卖。”
这还是蒋飞雪第一次见沈君卓笑地如此明朗,整个人看起来很是俊朗,心中一动:“其实,你笑起来,真得是世间极品啊。”
“是吗?”沈君卓笑问道。
“是,大帅哥。”蒋飞雪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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