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莫小朵,很普通,很平凡的名字。我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叫莫小茶。我们的名字,都是我们的母亲起的。
我的母亲不算是什么有学识,有文化的人,真难以相信,在这个21世纪的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信奉着“女子无才便是德”,而这个人,恰恰是我们的外祖父。
外祖父一家住在一个穷疙瘩山坳里,真难相信在这个已经大范围城市化现代化的社会还有这样的存在要不是外祖父那里成为唯一的一处没被开发的“世外桃源”而被当地政府看中发展旅游业之后,恐怕我们的母亲,还要过着相当于外界几十年之前的日子,在那块小小的地方中生老病死……
但毕竟,命运被逆转了。政府给了外祖父家一大笔补偿,甚至连在外面住的房子都安排好了,外祖父一家过上了以前完全都没有想到的好日子……但那时,母亲已经18岁了。
政府虽然为母亲做了一些安排,但母亲毕竟是出来迟了,无论怎么教怎么学,那些现代化的东西她还是用不好,甚至没少为此捅出过娄子。
后来母亲在外祖父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所谓的“城里人”。母亲的学识注定了她干不了什么细的工作,而现在社会上活重活也全由机器干了,所以母亲也就一直没有工作,呆在家里安安心心的做相夫教子的工作。而父亲为了方便,也就把家里钱统统交给母亲管了。
我们的父亲,也不是什么有声望有实力的人物,嗜酒嗜烟,甚至还稍稍好一点赌。而母亲则无法忍受丈夫把钱花在这种“没好处”的事上,常常为了这种事和父亲吵架,甚至想方设法克扣父亲的钱。母亲毕竟是山里人,穷怕了,但父亲却是怒了他们中间由吵架到互殴,每天类似的戏码都会在我和姐姐的面前上演。母亲是山里人,长的尤其壮实,一来二往之下,反而是父亲稍稍吃了点亏。
那一段时间,我和姐姐每天都会看见父亲愤愤不平的样子。
然而,父亲毕竟是所谓的“城里人”,懂得的规矩,知晓的法律比母亲多,他悄悄的哄骗了母亲签下了放弃财产的协议。然后某一天早上,父亲突然消失了,连带着消失掉的,是我们家账户上所有的钱财。那一天,我和姐姐,还差三天,才过七岁的生日。
母亲出去买菜付账时被告知账户里没钱时懵了……她犹犹豫豫了半晌,终于把选中的东西都放下来,走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原来人的目光也能像刀子似的,伤人,却还不见血。
那一段时间,是我们过得最凄苦的日子。母亲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变卖了,才勉勉强强能够保持住我们一家三个人的温饱。那时候的每一天,我都能看见母亲眼睛红红的,偏偏我还不懂事,每天都要去问一次父亲到哪里去了,直到比我要早熟一些的姐姐把我拉走,我才明白,我们的家,终究只剩下三个人了……
日子再怎么困难,终究是要过下去的。虽然母亲把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但城里毕竟不像山里,山里有柴有土,就可以搭个土灶烧火做饭,城里面,毕竟还是要借助一些东西的。有一天,母亲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小广告,兴冲冲的回家把智能电气厨具给拆了,抱回来一个所谓的煤气灶和一笔足够我们过上两个月的生活费。但母亲本就不擅长这些,安装的时候又完全是自己乱装一气,于是,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
“嘭”的一声巨响之后,母亲的一双手,废了,甚至,还捎上了半张脸和一条左腿。那时候的记忆,对于自己而言,只有漫天的白色……以及恶心到令人作呕的药水味道。
而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像自己家这种情况,实际上是完全可以申请国家福利的,完全不需要母亲变卖家里的东西来“讨生活”,但是,悲剧,毕竟已经发生了……母亲的脸虽然在医生的极力帮助下稍稍恢复了一些,但手和腿,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虽然有了国家福利的帮助,但母亲的伤还需要好好的修养着,这个家完全要依靠我和姐姐撑起来那一晚,我握着姐姐的手沉默了许久许久……然后,“拜金女”、“守财奴”的称号就这样跟上了我和姐姐,一跟就是十二年。
十二年后,我和姐姐,已经是著名财经学院小有名气的高材生了……“社会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果然不错,十二年的跌爬滚,我和姐姐都是磨成了人儿似的人物了我们把每个月赚的钱截下一大半下来,把母亲送进了一家著名的贵族疗养院,自己却乐的过普通的小日子。
眼看着手中的钱还算充裕,我和姐姐都微微有些无聊起来,对于我们来说,最大的乐趣不外乎就是赚钱了……可是我们现在能用的赚钱的法子都用完了,每一天都过得有些百无聊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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