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霓虹闪烁的路面上穿行,杨大波打开车窗,任由晚风呼呼的吹动自己的头发,夜色中的云
都市依稀还有五年前的旧影,拔地而起的钢铁水泥建筑包围着说不清年代的老街,少年时在这里玩闹的情形像黑白胶片一样不停的闪回。杨大波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几分苦涩,几分欣喜,几分落寞,掺杂在一起,像是一个漂泊多年的浪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初恋情人已嫁作人妇。五年了,岁月可以让红颜珠黄,也可以让青涩少年变为成熟稳重的男人。
人生有几个五年啊!
“先生,先生……”出租车司机连问了好几遍,杨大波才回过神来。
“去哪儿?”
“冀东监狱。”
冀东监狱,俗称冀东劳改队,也有人叫冀东盐场。位于云都市西南五十公里处的亚洲第一大盐场范围内。
车过冀东开发区,行程约10分钟,就来到了冀东监狱的第一道门岗,三名武警持枪检查进出监狱的车辆。
杨大波左顾右看,没有围墙,只有少量的铁栅栏。但眼前的景象,让人无论如何都不能与监狱联系在一起。放眼望去,一个个长方形的盐池,周边用红砖镶砌,整齐的排列在一望无垠的盐滩。偶尔,见一两个盐工在往盐池里放水,或者在平整盐池,这些人身穿囚服,都是服刑人员。盐滩里,沟渠纵横,水网密布,把一组组盐池分成不同的区域,横平竖直,仿佛用水写成了一个个田字格。那壮观的场面,令人心开阔,俨然步入了无人之境。
远处——一线天际间,一个个灰暗色的盐堆,像山一样,傲然挺立,俯瞰着冀东大地,俯瞰着日新月异,迅速崛起的云都市,也像一个个威武高大的武警战士,在守候着监区的安全,守候着冀东大地的安宁。
车行十分钟,右转,再右转,就来到了冀东监狱关押重犯、要犯的a区。与想象中不同的是,这一个整齐干净的小院,小院里有一座漂亮干净的三层楼房,门口有一个武警在持枪站岗。
但是极少有人能想到,这里关押的犯人不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佬,就是纵横四海的商界英,在这里服刑的每一个人的经历都可以写成厚厚的一本书!
令人惊讶的是,小楼的楼顶上有一座一人多高的宝塔形建筑,与整个小楼的风格非常不搭调。
据出租车司机讲,这里关押的犯人都是只手
遮天的人物,主要住在这里的人不是持枪子,就要被终身监禁,熟悉冀东监狱的人管这里叫“阎罗殿”。由于这里煞气太重,监狱便请建筑师和风水先生修砌了这座宝塔。整个冀东监狱里,像这样的塔形建筑仅此一处。
接待室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厅,大玻璃窗把接待室一分为二,这边是探视的亲属,那边是服刑人员。与腰等高的窗台上,均匀的摆放着很多电话,亲人之间就隔着玻璃面对面的用电话交流,但这里除了给犯人送东西必须经过严格审查之外,探视电话是不被监听的。
接待室里,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简直让人无法呼吸。杨大波在玻璃窗前等待了一会儿,里面的门一开,随着沉重的脚镣声,一个身穿1347号囚服的犯人在狱警的押解下走了过来。
看着这个犯人,杨大波的眼睛里忽然起了一丝奇异的变化,但转瞬即逝。
“你是谁?是仇人还是朋友?”1347号翻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缓缓的问道。
“你叫刘强,外号‘ak47’,对吧?”杨大波问了一句。
“是。”刘强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在这里我是1347号,都快忘了我的真实姓名了,亏你还知道。”
“飞哥让我来找你……”
杨大波的话还没说完,这个叫刘强的犯人忽然站了起来!
“坐下!”狱警大声呵斥着。
刘强慢慢坐下,但眼睛死死的盯着玻璃窗外的陌生人,干涩的嘴唇被咬出了血。但他并不是不经世事的孩子,自从握起刀把的那天起,他就训练自己时刻处于戒备状态,即使在蹲了五年苦窑之后,仍是如此。
“我凭什么相信你?”
杨大波冷笑一下,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脚踏洪船是我舟,五湖四海到此游。”
刘强耸然动容,马上接口道:“有仁有义船上坐,无仁无义水上流。”
杨大波趁狱警没有注意,露出了戴在中指上的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这枚戒指的做工极其湛,通体呈幽兰色,两条龙一左一右组成箍环,共同拱卫着正中的一个人脸,人脸雕琢得栩栩如生,只是横眉立目,仿若传说中的上古煞神!
“冥王戒!你怎么会有冥王戒?这么说,飞哥……没死?”刘强显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嗯,他现在活得很好,你应该了解他的脾气,血债要用血来偿,虽然那件事过去很多年了,但他无时无刻不铭记在心。”杨大波收好了戒指,郑重其事的说道。
“好,好啊,哈哈哈……”刘强发疯般的狂笑起来,高高举起带着镣铐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俨然是一头咆哮战笼的野兽,接待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了这个犯人。
“干什么,老实点儿,再这样下去马上结束探访!”狱警们的耐心是有限的,特别是对待这样的重刑犯。
刘强努力平抑着自己兴奋的心情,问道:“飞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杨大波正色道:“在冀东监狱里有一个绰号叫‘飞机’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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